“事情之突然,事变之急快,是大宁国所有人都未预想到的,所以…。”单宏欲言又止,继而又看向姜叔季。
姜叔季眼眸微转,手在身前的桌案上敲了敲,继而沉声问道:“他已登基?”
“正是。”单宏应声道。
“那所谓的异动?”
“据密报所言,百里浩南,正在暗中招兵买马,收集粮草,不多时,便要…。”
“便要攻向我大宁国。”单宏说罢,将手中密报,递与身侧的太监,示意其递给姜叔季。
“哦?”姜叔季伸手接过,嗤笑一声道:“他怎敢?”
“那百里浩南,是南燕国出了名的疯子,他有何不敢?”单宏叹了口气道:“所以,今日本官入宫,便是要禀明皇上,好让皇上提早做好准备。”
这时上首的萧汕转首看向姜叔季,问道:“不知姜卿可有何议?”
姜叔季微眯起眼,暗自思忖了片刻,才拱手道:“臣决意,我大宁国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毕竟这消息是真是假,如今无法分辨。”
听姜叔季如此说,单宏心中有些不快,冷声问道:“姜大人这是何意?”
“单大人莫急,本官这话,说得自然有凭有据。”
“方才照单大人所说,那百里浩南尽是个阴险毒辣之人,单大人怎可保证,这消息不是那百里浩南故意散布,只为扰乱我大宁国,逼我们先动手,那到时…。”姜叔季说至此,又看向单宏,等他反应。
后,又拱手看向萧汕道:“所以,臣决意,此时我们大宁国要做的,便是驻足观望。”
“当然边境的兵防,还要请单大人多多辛苦。”
“敌不动,我亦不动,待敌动时,我便强攻猛扑,以破敌人之大计。”
“还有,既然,有可能是百里浩南散布出来的,我们自然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单宏闻言,道:“还请姜大人明示。”
“我们亦要将一条消息散布出去。”姜叔季挑眉说道,后稍作停,似在卖关子。
而此时,萧汕和单宏均看向了他,等他继续言明。
姜叔季轻笑着,摇了摇头,继而看向萧汕和单宏,道:“内战。”
不待萧汕和单宏相问,他便补充道:“至于人嘛。这最好的主角,应该就是三皇子萧漳,和五皇子萧湑了。”
“如此一来,若百里浩南,是个聪慧之人,那便亦要驻足观望,慎重思考。”
“要是那百里浩南脑子不好,立时便相信了那,那到时,他定会趁着我大宁国内乱无暇他顾时,先一步出兵。然后…。”
说至此,他略顿,又转首看向单宏问道:“哦,对了,本官还要问,如今那南燕国中,除了百里浩南,竟是一个皇子都没有了?”
单宏沉吟了片刻,答道:“据线报是,因为有人目睹了,他将他几个兄弟姐妹的头颅,挂在了南燕国的宫门前,挂了十数日。但具体,本官还未做详查,只因本官一接到线报,便匆匆进了宫,请求皇上示下。”
姜叔季点了点头,手在桌上轻叩了叩,道:“既如此,还望单大人,继续派人前往,深查。”
“自然。”单宏闻言,应道。
姜叔季又拱手看向萧汕,问道:“不知皇上觉得臣这提议如何?”
“你一向心思缜密,朕最信的还是你。”萧汕满意地呼出一口气,又冲单宏摆手,吩咐道:“那便依姜大人所言去准备罢。”
“这…”单宏一滞,心中虽因萧汕轻易便答应了姜叔季的提议而不愤,但姜叔季所说的,并不无道理,他只好应声道:“是。”
萧汕见这桩事终于了了去,身子一松,向后靠了靠。
“嗯,单卿可还有他事?”
单宏躬身答道:“回皇上,臣没有了。”
萧汕面上浮笑,站起身来,一边走下,一边挥手吩咐道:“那便散了罢,天色已晚,有何事明日上朝时再议。”
“李福全。”萧汕唤了一声,便率先出了宸阳宫。
如今,他那怀孕的美娇人,可还在床榻之上等着他呢,他可是一刻都不愿多耽搁。
“是。”
看着萧汕离去的背影,单宏和姜叔季二人,也从坐中起身。
“臣恭送皇上。”
待萧汕出了宸阳宫,二人才一前一后离了去。
而多余的话,竟是一句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