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日起,你的禁足令,便除了。”姜叔季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外间走去。
正走到门前时,他却脚步一顿,后,侧首问道:“那日可是雯王将你扔进了南湖?”
“嗯。”姜素素在床榻上,有些微喘,听闻姜叔季闻到那日事宜,不由一滞,猛咳了几声,才不可察地应了一声。
姜叔季仰首又问道:“那日替你解药的,可是护院队的?”
姜素素仍在咳嗽,闻言,咳得更甚,竟似喘不过气来一般,春梨和碧桃闻声,早已在院外急得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刻闯入,给姜素素顺顺气。
可姜叔季在屋内,她们也只能在屋外听着。
姜叔季见姜素素并无回答之意,双眸轻转,哼笑一声道:“不说也罢,夜深了,早些休息罢。”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迈出了里间,片刻后,便听到了屋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闻声,姜素素身子一软,却恰逢碧桃前来,扶住了她。若不是碧桃,姜素素必是要瘫在了床榻上。
“小姐。”碧桃轻唤一声,一边伸手给姜素素顺了顺气,将身侧的茶盏递到她嘴边,一边哭着道:“我的好小姐,切莫再折磨自己了。可值得?”
姜素素饮了几口,喉间的干涩舒缓了不少。
她又咳了几声,呼出口气,自嘲道:“我终是个要强的人,却不想落得今日这般境地。”
她睁开眼,无神地盯着头上的床梁,颤声道:“我喜欢他,原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他喜欢的不是我。”
碧桃放下茶盏,探手将姜素素揽进怀中,哽咽着劝道:“小姐,过去的皆已过去了,如今不是要入宫了吗?”
“入宫?”姜素素身子突然一顿。
“是啊,要入宫了。”她叹了口气,说道。却不知这话,是说与碧桃听,还是说与她自己听。
她突然低笑出声,口中呢喃着。
“入宫了。”
“入宫了。”
“要…。入宫了。”
碧桃闻声,转首看向姜素素。见她亦是满脸泪痕,唇上却挂着一抹淡笑。
似在嘲讽,似在轻笑,乍一入眼,便刺痛了碧桃的心。
碧桃探手将姜素素的手握在手中,惊慌地劝道:“小姐,您可莫要吓碧桃啊。”
姜素素闻言,转首,笑着看向她。
又将手从她手中拿出,吩咐道:“我乏了,将灯熄了,睡去罢。”
“小姐。”碧桃一愣,唤道。
姜素素却不理,撑起身子,要从碧桃的怀中离去。
碧桃见此,只好依了姜素素,扶着她躺下后,又给她掖好背角,将床帐放下。
这才行至桌前,将灯烛吹灭,哭着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