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素素颔首示意,碧桃便起身去一侧的妆台前递来了木梳和妆奁。
一番梳妆打扮,虽依然掩不住姜素素的虚弱、苍白,但到底精神了许多。
食过早膳后,姜素素便吩咐碧桃将她扶下床榻,又在临窗处摆了张贵妃榻。
她倚在那处,捧了卷书,之后,便一边看书,一边晒起了太阳。
这一看,便看了一日。
而这一日里,无论春梨和碧桃给她端来的是药是食,她均不像前些日子那般拒绝。不用春梨和碧桃相劝,便喝了下去。
春梨和碧桃见此,甚是欢喜,两人私下讨论,暗道姜素素终是在一夜之间想通了去。
于是两人一颗悬了好几日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眨眼间,昼去夜来,又是一夜至临。
姜素素因着看了一日的书,着实有些乏困,便早早洗漱罢,安了寝。
春梨和碧桃自是不敢打扰,熄灭了里间的灯烛,便到了外间做起了女红。
约摸着做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便听得院外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春梨和碧桃均被吓了一跳,两人相互对望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去开门。
两人等了片刻,却仍未见那院外的敲门声停下。
春梨有些惊慌地看向碧桃,咬唇道:“碧桃姐姐,这…。”
碧桃侧首看了看院外,回身将手覆在春梨的手上,拍了拍,安抚道:“将灯烛递来,你在屋中呆着,我去看看。”
春梨犹豫地,将身侧灯烛递给碧桃,碧桃冲她笑了笑,将灯烛握在手中,起身,出了院外。
步入院中,那门外的敲门声,愈发响了些。
碧桃皱眉,冲着院外喊问道:“门外是何人?”
可回答她的,除了愈渐急促的敲门声外,再无其他。
她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又大喊道:“莫敲了,这便来了。”
可门外的敲门声,仍不见停。
碧桃无奈,只好快步走至门前,将门闩打了开了。
她还未将门开启,那门便被从外推了开来。
而后,碧桃只觉眼前一花。刹那间,一道人影,已闯入了她的视线中。
待她看清来人时,眼睛徒然瞪大,连嘴亦不禁张大了开来。
而她手中原本握着的灯盏,也早已滚落在地。
她想尖叫,可是却被面前人满身的血吓得发不出声。
那人在她面前不过一闪而过,随后便向着正屋行去。
碧桃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连忙上前拦道:“你是何人,你不能进去,你快出去,再不出去,我便大叫了。”
“别…别出声,我…。我…我不是坏人。”那人似是受了重伤,说话时轻喘,说罢又咳嗽了来。
他将一口带血的痰吐出,又道:“你…你且去将院门合上。”
说罢,便欲继续向正屋行去。
可碧桃岂能容他进屋,她快跑了几步,再次挡在那人身前,摇头道:“不,你快出去。”
那人见状,皱了皱眉,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刀,转眼间,便横在了碧桃的脖颈之上。
那人低喝道:“快去。”
碧桃摇了摇头,仍未见避让之意。
此时,她虽也害怕,可是比起害怕,她更害怕这人突然闯入屋内,将姜素素上了去。
她咬了咬牙,大吼道:“来人呐,快来人…。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