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汕辅一见到那锦被，他的眼眸便又重新燃起了一团火。
他心绪暗动，思忖着，那锦被中裹着的是何方美人。
只是，沉思了片刻也无果，便回身，挑眉看向身后的姜绣绣，示意其说明。
姜绣绣却在触到萧汕满怀疑问的眼神时，笑而不语。
她冲那锦榻扬了扬下颌，继而福了福身子道：“臣妾恭祝皇上，一夜良宵。”
说罢，她又给萧汕行了一礼，便由婢女扶着退出了正殿。
随着姜绣绣的离去，正殿中便仅剩下了萧汕和锦榻上那卷锦被下的那人。
方才被姜绣绣一顿撩拨的萧汕，本就携了一身躁动，此时见着那锦榻近在咫尺。
略顿了顿，便迈步向着那锦榻走去。
还未近前，便又一股清荷之气，飘向萧汕鼻中。
他忍不住，便多嗅了嗅，嗅了几下又觉不甚尽兴，便探身近前，伸手将那锦被揭了下来。
一张娇颜霎时便出现在了萧汕面前。
洗却了脂粉，眉钿，那眉目愈发清晰，由那光洁的肩衬得竟比除夕那夜所见时更惹人心动。
萧汕的眼眸中愈渐发亮，心下则更是大喜。
面前的这张脸，是他自除夕之夜后，便难以忘却的容颜，亦是这几日常入他梦中的容颜。
他因思慕她却又得不到她，便将姜绣绣当作了她。
不知有几次午夜梦回时，他因发现怀中的人不是她后，而感到失落。
如今，这人就在他面前，正瞪着一双稍泛迷蒙的眼，有些胆怯的看着自己。
他不觉间，便探手抚上了她的面，轻声唤道：“素素？”
被裹在锦被中的姜素素，因萧汕炽热的双眸，不禁有些羞怯。
她听到萧汕唤她，便忐忑地咬着唇，望向他。
“怎得不说话？”萧汕见她如此，暗觉她甚是惹人怜爱。
“可是怕了？”他伸手将姜素素的下颌微微抬起，却望见了那光洁修长的脖颈，再顺之向下，便隐约看见了那抹朦胧间的酥白。
萧汕喉间滚动，呼吸一滞，心中立时便存了一探芳华幽香的心思。
“别怕。”
他声音轻颤着，安慰道，而手，则从姜素素的颊上滑到了锦被之上。
萧汕抬眼，与姜素素相视一眼，眼中欲念徒增，“朕会好好疼你的。”
随着话音落尽时，只见萧汕大手一扬，那覆在姜素素身上的锦被，刹那便被掀在了地上。
身上突然一凉，姜素素不禁惊呼出声，待发现自己竟是一丝未着，连忙蜷起身子，伸手护在了胸前。
可她这般，却将她光洁的背呈现在了萧汕的面前。
萧汕眼见如此，呼吸突然加重，下一刻便要扑身而上。
待覆在姜素素身上，将要俯身挟住那抹樱唇时，却被姜素素侧头避了开去。
萧汕不悦地皱了皱眉，声音徒然变冷，“怎得？你可是不愿意？”
“不…。素素…。素素怎会不愿。”感受到萧汕的怒意，姜素素心头一颤，她将眼睛闭上，咬着唇道。
“素素…素素只是在想。”说至此，她似鼓起勇气般，缓缓将脸转向萧汕。
“皇上还未沐浴更衣，如此便就寝，定是不舒服。”她眼睫轻颤，眸中泛光，贝齿始终轻扣在唇上，她低声道：“不如让素素侍候皇上沐浴？”
萧湑闻言，本携了寒意的脸，立时春风拂面，他勾起唇角，又微眯起眼，“原来，素素竟想得如此周到，是朕错怪你了。”
说罢，萧汕便俯身，在姜素素的额间落下一吻，继而捏了捏她的脸道：“好，便由你来侍候朕沐浴更衣。”
说着，萧汕便欲起身，手臂却被姜素素抓在了手中。
他一怔，继而看向姜素素。
只见姜素素面颊绯红，似是不敢与他相视般，眼神飘忽。
“能求皇上给素素找件衣衫披上吗？”姜素素说着，垂眼向下看了看，踌躇地道：“素素这般…”
“不。”
“不能。”
姜素素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被萧汕开口拒绝了去。
姜素素满是愕然地看向萧汕，却见萧汕轻笑着，将她的一缕发丝卷在手中，一边把玩着，一边道：“你便如此为朕沐浴。”
“朕要好好看看你。”
“朕喜欢看你一丝未着的样子。”
说罢，他的手渐渐在姜素素的身上各处游走，将要探寻至腹下时，姜素素却突然动了动身子，轻唤道：“皇…皇上。”
“嗯？”萧汕的手微停，却抬眼看向了姜素素。
姜素素见他此时眸中之火更旺，便提醒道：“沐。沐浴。”
萧汕眼眸转动，继而应道：“好，沐浴。”
说罢，他便坐起身，眼虽看着姜素素，手却在她身后轻拍了一掌，催促道：“起来，给朕宽衣。”
姜素素身子一颤，连忙应道：“是。”
待姜素素从锦榻上起身时，萧汕已然站在殿中，正张着双臂，眼中携着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素素一顿，继而便觉浑身都是滚烫。
她虽经历过云雨，可她却从未如此袒露地站在一个男子面前，尤其那男子还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这让她更加羞涩，又更加羞耻。
可萧汕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似是她不上前，他便要用那眼眸将自己点燃。
姜素素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敛了敛心神，才迈开步子，准备上前。
“将手放下。”萧汕幽声吩咐道。
闻言，姜素素心头又是一跳，她咬了咬唇，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见萧汕依然在那处等着，她只好缓缓将护在身前的手放下，却是不敢抬眼看向萧汕。
见状，萧汕又出声唤道：“过来。”
姜素素无奈，微颤着身子，缓缓迈步走向萧汕。
待她行至萧汕身侧，便抬手，小心翼翼地为萧汕除去了发冠，解下了外袍。
又将锦衣脱去，换上了木施上早已准备好的明黄中衣。
换衣其间，她始终颤抖着，便是连那颗心，亦在如雷跳动。
竟不知是因为畏惧皇家威仪，亦或者因为羞怯。
她心中不适，可萧汕却欣喜得紧，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卷着炽热扫过一遍又一遍。
待一切准备就绪，姜素素便牵起萧汕的手，引着他走向了早已备好的汤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