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东方不败面色一僵,暗骂自己光把注意力放在萧湑身上,忘了一侧被兜帽遮着的女子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问道:“额,这位夫人,罩得如此严实,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家夫人貌美如花,我自是要将她捂严实些。”萧湑略顿,又道:“怕别人看了去。”
他在说到“别人”二字之时,又有意无意地抬眼扫了东方不败一眼,看得东方不败,心头一阵发怵。
她满脸堆笑,说道;“你这位公子可当真幽默啊。”
萧湑已懒于与她瞎扯,抬眼看了看窗外,趁机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不知东方掌柜,可能把那瑶光和琴谱赠上?”
“唉,你不说我都忘了。”东方不败憨笑了几声,而后指向一侧摆着的长匣说道:“这瑶光和琴谱,自然是可以赠上。”
“不过…。”说到此,东方不败抬眼又看向萧湑。
萧湑见状,冷眼扫过,“嗯?”
东方不败被萧湑那眼神一击,手不觉间交握在了一起,有些忐忑地道:“不过公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湑眯起眼看向东方不败,哼声道:“方才那个什么比赛时,你们悦来客栈的人,可未曾说过。”
东方不败眼眸微转,摆手道:“哦,现加的,现加的。”
“原来还有这个理。”萧湑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之态。
下一刻,视线却如针芒般,直射向了东方不败。
“东方掌柜,你莫不是,是个骗子?”萧湑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又疑问道。
“哎呀,怎么可能呢,我如此正直。”东方不败一听,将手在桌上一拍,站起身道:“公子还是先听我说完,再下定论,也不迟是吧。”
“最好是。”萧湑冷声道:“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样。这悦来客栈,你也莫要要了,毕竟你死了,怕是便不会有人替你看管了。”
“你…。”东方不败还未说话,静候在门前的麻辣烫却上前,意欲拔剑。
东方不败见状,心中暗想,自己的目的还未达到,此时,断不能撕破了脸。
遂,给麻辣烫使了个他眼色,让麻辣烫退了回去。
后又转眼看向萧湑,伸手在胸前拍了拍年,嗔怪道:“唉,你这个公子,怎么说话咋咋呼呼的,吓得我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你得坚信,我东方不败,并无恶意。”东方不败将双手撑桌,俯身到了萧湑面前,如今两人之间距离,近得只有两拳之隔,她甚至还能看见萧湑轻颤的长睫。
见东方不败如此,萧湑向后撤了撤身子,第二次提醒道:“东方掌柜,时辰不早了。”
“额。”东方不败一顿,闭了闭眼睛,心中暗劝了自己许久,才沉了一口气,坐回了椅上。
她抬眼又看向萧湑,伸手指着一侧的单寻欢道:“我想看看这位夫人。”
只是她的话音还未落,便觉一记凌厉的眼刀,冲着她,扑面而来。
果然,待她放眼看去时,便见萧湑正眯眼盯着自己。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连忙摆手解释道:“公子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断袖。”
“哎呀,呸,不对,断袖是男男,那女女呢?拉拉?”
她在脑海中找了半晌,也没找到自己想用的词,干脆翻了个白眼,将手一摊,道:“哎呀,反正就是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这位夫人,有些眼熟,像,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萧湑闻言,不可察的看了看身侧的单寻欢,恰好单寻欢亦看向了他,冲他皱着眉摇了摇头后,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萧湑略沉思了半晌,挑眉问道:“若今日,我不与东方掌柜看,又当如何?”
“这。”
东方不败发誓,她想过一千种萧湑的回答,却不想竟是如此,她不由一噎,看着萧湑眨了眨眼。
谁知萧湑扫了她一眼,又补充道:“我家夫人,岂是谁想看,便能看的?”
话到此处,东方不败已觉自己的血槽今日尽数被萧湑放空,想她来这个世界已有一年多,除了刚来时不受待见,任人欺负了几天,后面可都是她欺负别人。
电影中教育的好,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她沉了口气,双手在桌上一拍,大喊道:“喵了个咪的。”
如此动静自然引来了萧湑的注视,萧湑抬眼,凉凉地注视着她,而袖中之手则早已运上劲气,只等东方不败一动手,他就准备要了她的命。
可是萧湑猜到了开头,想到了经过,却没料到结尾。
将要暴走的东方不败,便在萧湑的注视下,坐回了座上。
而后耸了耸肩,一脸苦相道:“这位公子,少爷,帅哥,你做人可不可以不这么无耻,这么自恋啊。”
“我们难道不应该让这个世界充满爱吗?”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她探手抚了抚额,似要抹去额间的汗,可摸了半晌也没摸到,她只好作罢。
而后坐直身子,叹了口气,劝道;“所以,快,公子,兄台,老兄,大兄弟,你快给我看看,我请你抽烟。”
说到此,东方不败瞥见萧湑面露不解,她才反映过了,这个世界是没有烟的,她一顿,又道:“额没烟,那我便请你喝酒,如何?”
东方不败好话已说尽,见萧湑仍是一副不温不热,坐在那处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不由心中暗骂古人都是木头,然后伸手抓了抓头发,道:“哎呀,烦,你就给句痛快话,给看还是不给看?”
“不。给…。”
这二字一出,东方不败被呛了一下,差点忍不出喷出口血来。
东方不败挫败地瘫在桌上,少顷,才坐起身。
她沉了口气,鼓掌道:“好,很好,非常好,算你狠。”
说罢,她侧头吩咐道:“麻辣烫,关门放你自己。”
萧湑见状,幽声问道:“东方掌柜当真要打?”
闻言,东方不败抬手,将麻辣烫拦在了身侧,继而叹了口气,拱手道:“兄台,实话告诉你,我来此处是寻人的。”
说着,她侧首看了看单寻欢,“方才在楼下,偶然瞧见你们家夫人的样貌,竟与我寻的那人极像。”
“所以…。”她欲言又止,最后沉了口气,再次拱手道:“还请这位兄台公子让我看看,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哦?”
“寻人?”
“不知你寻的是何人?”
萧湑抬眼看向东方不败,眸光深邃,一眼便望进了她的眸中。
她一怔,嘴里低喃道:“我要寻得是…”
她话还未尽,猛然起身,探至单寻欢身前,手正要将那兜帽掀下,却忽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拍了出去。
下一刻她便摔在了地上,待她起身之时,便呆在了原地。
只见那女子,生得一张瓜子脸,脸上覆着一双丹凤眸,鼻梁挺翘,是她记忆中的弧度,而鼻下的唇,亦如她所记那般薄凉。
只是如今,在她记忆深处的五官上,皆着了妆奁,连发亦被金钗簪起。
她本是不敢将那如竹的少年与面前这个佳人重叠,可两人着实太过相像,让她忍不住便会联系在一起。
她双眸中突然升起了雾气,有些激动地轻颤着,嘴里痴痴地唤道:“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