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在陆子桥的面上停了停,继而淡声说道:“本座知道,你有办法。”
莫愁闻言,一顿,将仍搭在陆子桥腕上的手,收了回来,说道:“伤口的问题,依属下之能,断是没有问题。只是…”
莫愁顿了顿,沉吟了半晌,稍有踌躇地说道:“只是这内伤。”
“这内伤,怕是属下治不好。”
此话一出,皆在单寻欢和申不淮的意料之外。
单寻欢更是皱起眉头询问道:“那这么说,这世间便没人可以治好了?”
“也不尽然。”莫愁听罢,摇了摇头,继而一边回想,一边道:“至少有一味丹药可以。”
“什么?”单寻欢有些惊讶地问道。
莫愁与单寻欢相视一笑,继而缓缓道:“姑苏慢。”
“姑苏慢?”
莫愁见单寻欢仍是一副不解,而申不淮亦是满头雾水,便又解释道:“此丹药中含有一味荨菁草,而这种草,对内伤有极大好处。”
单寻欢听罢,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有?”
莫愁闻言,摇了摇头,“这姑苏慢是丹药中的极品,属下并未有。”
“你可知道,何处有此药?”单寻欢疑惑地又问道。
莫愁垂眼暗想了片刻,继而说道:“据说,这药,出自镇魂卫。”
“你说镇魂卫?”镇魂卫三个字一出,单寻欢心头便是一怔,继而睁大眼睛看向了莫愁,疑问道。
莫愁见单寻欢反应竟是如此激烈,心下虽也好奇,却仍出声答道:“正是,便是那个神秘的镇魂卫。”
说罢,她微微眯起眼,细想了片刻,又说道:“不过,那个镇魂卫几年中,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属下觉着,难。”
“九爷,不若这样,属下这就带人去寻找?”莫愁的话音刚落下,还不等单寻欢开口,申不淮却突然拱手请示道。
莫愁看了一眼申不淮,继而道:“以属下的医术,应是能撑半月,申部长若能在这半月中找到,陆副使便有救了。”
申不淮一听,大喜过望,立时应声道:“那属下这便去。”
说罢,他给单寻欢拱手施了一礼,继而便转身,欲踏出屋外。
“等等。”只是,还不等申不淮迈出屋外,便被单寻欢出声唤在了原地。
申不淮只当单寻欢有事要交代,便停下脚下步伐,反身看向了单寻欢,等着其吩咐。
只是,申不淮等了许久,虽没等到单寻欢的安排吩咐,但却听她轻声道:“本座去。”
单寻欢见莫愁和申不淮,面上正是惊讶之色,不由又道:“本座知道镇魂卫在何处。”
这话,单寻欢说得虽是平静,但仍在这安静的屋中,惊起了一道炸雷。
话辅一出,莫愁便有些兴奋地问道:“九爷当真?”
单寻欢见莫愁第一次面起波澜,竟还十分可爱。不禁冲她点了点头,“本座这便动身。”
申不淮闻言,面上虽沉着,可心中却已然有些急色。
单寻欢的话音刚一落尽,他便拱手求道:“九爷,属下请求同去。”
单寻欢将视线再次放在了申不淮身上,似在沉思一般,在那处停了片刻,继而摇头答道:“不用,本座一人前去便可。”
“你留下来,替本座,守在此处。”
“这…。”申不淮将单寻欢的话听罢,见单寻欢并不准备带自己前去,不由一滞。
怔愣之间,便见单寻欢冷眼扫来,登时申不淮便觉一个激灵,连忙拱手应道:“是,属下遵命。”
单寻欢轻嗯了一声,在将走之际,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陆子桥,又紧了紧袖下握着那支箭矢的手,沉了口气,吩咐道:“这里,就交于你们二人了。”
“是。”
单寻欢在原地停了半刻,便转身离开了去。
待她出了陆府后,便骑马向着京城的西面行去。
此时夜色已深,京城中的各个街道,已经进入宵禁。
如今路上除却单寻欢外,竟是一人都无。
如此对于单寻欢也算是好事,她本就心急,此时路上无人,她便径直扬鞭,飞速向着姜府前去。
正在她疾行之际,身侧突然有人大喊道:“大胆,什么人?”
“站住。”
单寻欢闻声,在行马期间,侧目扫了一眼身周。
见此时街道上正有一队守城卫骑在马上巡逻,在自己行过时,竟是齐齐看向了自己。
单寻欢不禁皱了皱眉,可是此时去寻姑苏慢要紧,便没准备停下,而是双脚在马上重重一夹,加快了马速。
那人喊了一声,见单寻欢犹自前行,竟是越行越快,根本未有停下之迹,便干脆双脚一夹马腹,跟在了单寻欢身后。
而那人倒似个领头之人,他一行出,身侧的众人便也跟着上前去追单寻欢。
那人一边驭马,一边朝着行在前方单寻欢的背影大喊道:“站住。”
那人喊得极其响亮,可单寻欢却犹觉未闻,仍是继续前行,并未有回头之迹。
那人见状,不禁有些恼怒,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单寻欢的背影,大骂道:“嘿,格老子的,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劝你,赶紧停下,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人仍在骂,单寻欢却仍行在前方,似是从头至尾都未察觉。
恰好此时众人行至了一个岔路口,那人面上一喜,突然冲着单寻欢行去的方向,大喊道:“前面的弟兄们,有情况,快给我将他堵住。”
“我倒是要瞧瞧是何人这么大胆。”
虽离得有些距离,可似是因着那人声音太大,自然传到了单寻欢的耳中。
还不待她凝神去听,便听见身前不远处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即使掩在了风中,依然可以判断,来人不少。
果然,下一刻便见单寻欢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有二十几人的守城卫队。
那二十几人辅一看见单寻欢,亦是大喊道:“站住。”
单寻欢看了看身前的人,又转向身后看去。
便在不觉间,自己已然被守城卫队包围了。
单寻欢心中气闷,旋即勒住了马缰。
因为她动作太过突然,跟在她身后的那人,险些撞上了她的马。
待那人将马稳住,便伸手指向单寻欢,质问道:“你是何人,还不快快下马,你难道不知京城有宵禁?”
“说,你是不是哪国的奸细?”说着,那人竟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刀,直指单寻欢。
单寻欢扫视了一眼正在靠近的其他人,轻哼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令牌,伸手抛给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