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淮在与萧湑对望了片刻,颔首与其示意了一番后,方才拱手朝韩桑梓应道:“那便且让臣,诊上一诊。”
闻言,韩桑梓无言地点了点头。
似是因着出于尊敬,在见楚淮缓步行来之时,韩桑梓伸手倚着身侧宫人的手自那龙榻上站起了身,给正缓缓前来的楚淮让出了些许地方。
而见楚淮上前,楼南亦是自那榻前的圆凳上站起了身,给楚淮让出了位置。
楚淮见状,亦向楼南颔首示意了一番。
许是因着两人皆是医者,楼南出于敬佩还向楚淮拱手鞠了一躬。
楚淮原想伸手将楼南扶起,但还不待他将手伸出,楼南已然直起了身。
楚淮还未伸出的手一顿,但旋即冲楼南勾了勾唇角,绽出了一抹笑意。
随后便掀袍坐在了圆凳之上,而身后随着的小太监也早已垂首立在了他身侧,只等他出言吩咐。
直到此时,楚淮方才看清楚龙榻上躺着宇文廷琰如今的状况。
见他早已是生气全无,不禁皱起了眉。
在将宇文廷琰的面色仔细察看了一番后,楚淮方才伸手将锦背下的手再次拿了出来。
只见,他手指微翘,恰悬于宇文廷琰的腕上。
随后,待其手指落下之时,眼亦跟着闭了起来。
殿中众人见楚淮已然开始诊脉,皆下意识地噤了声,而后齐齐放眼看向了楚淮那处。
殿中再次陷入沉寂,而不同于先前的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索纳图的唇角早已勾起,而目光则始终在宇文衡的身上流转着。
他面上原是得意非常,但在看到宇文衡满脸玩味与轻松之象时,不禁皱起了眉。
但下一刻他索纳图却在心下冷哼出了声,而面上则有一份狠戾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有得意更甚随之而来。
殿中虽是静谧,但暗中却是波潮涌动。不过,这份感觉却在片刻后被楚淮打断了去。
只听原本给宇文廷琰诊脉的楚淮突然开口叹了一声,而后便见其将头轻摇了摇。
韩桑梓的心本就因着楚淮的那声叹息悬了起来,此时见其面上尽是愁容,不禁小心唤了一声:“楚御医。”
“如何?”
意识到韩桑梓的小心和担忧,楚淮又是一声叹息后,方才转身拱手说道:“回娘娘,皇上此般中的是一种名唤鹇草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