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萧湑并未应声,仅是将唇角勾起,佯作了示意。
见萧湑并未作何纠缠,也并未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宇文廷琰心下还甚是满意,不由暗道萧湑识时务。
但他却漏掉萧湑眼中那似有似无的寒光。
少作思量,便再次转眼看向帐中前来通报的兵士,“去,这就着人去,将那个逆子给朕抓起来。”
“就连那逆子府上那一应家眷也都给朕关起来。”
“一个都不准跑。”宇文廷琰似是越说越气甚,不由声音便愈来愈急,愈来愈大,听得众人皆将身子矮了几许。
但此时着实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今日春狩并未请大皇子党的前来,如今在这帐中的,要么是太子党,要么就是中立观望的。
所以此时听三皇子遭了殃,在观望之余不免携了几分欣喜。
但一众人间却仍有五皇子宇文敬这么一个大皇子的拥立者,此时相较于帐中众人,他的心思确实有些复杂。
兵士应声而去,而宇文廷琰却已气得红了脸。
见状,宇文衡连忙上前,劝道:“还请父皇息怒,切要保重龙体。”
不知是不是殃及鱼池,宇文衡话罢之时,宇文廷琰不仅什么都未说,还冲其冷哼了一声,引得宇文衡一时摸不着头脑,甚是莫名。
宇文廷琰在帐中连踱几步,在脚步停驻之时,突然再次看向了萧湑,“雯王爷,您看这春狩…。”
听其口气,萧湑心下已然明了,眉头微挑,瞥了床榻上的陆子桥一眼,旋即说道:“既然八皇子已然受伤,还是早些回去修养罢。”
陆子桥暗中瞪了萧湑一眼,宇文廷琰却再次叹声道:“朕着实惭愧,败了王爷的雅兴。还…。”
“还让王爷受了伤。”说着,宇文廷琰瞥了一眼萧湑受伤的手臂,面上稍显愧色。
萧湑心下暗自讥讽,客气答道:“皇上言重了。”
“既如此…。”
“来人,摆架回宫。”宇文廷琰知道此时事关紧要,也未与萧湑多做寒暄。
唤来宫人后,复又吩咐道:“你们,将八皇子移去朕的辂车之上,都小心侍候着。”
宫人一惊,再看向陆子桥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小心与谄媚。
众人皆知宇文廷琰宠陆子桥,但却不知宠到了如此地步,宇文廷琰竟能将象征自己皇权的辂车让与了陆子桥,着实让人惊讶。
一群人正欲簇拥着宇文廷琰离去,但他却在将行之帐门前时停下了脚步,随即下一刻将头偏转,看向了站在人群中的一人。
那人仍旧身着一身红衣,只是此时已然沾了稍许灰尘,不过在人群中,依然显眼十分。
那人眼眸微垂稍有怔愣,不是东方明雪又是何人?
“明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