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人,你打算如何解决?虽说不是我们动的手,但却因我们而死。乔嫣然那边既然出了手,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不妨事,以前不是没有过。”
顾蕴冥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这种事还能一回生二回熟吗。“那你打算如何处理?不担心后面派来的人?”
“如果那个无痕宫里的人处理足够干净,没留活口,等乔嫣然意识到没有传来消息,再次派人,或者说,消息递了回去,可算上时间,等派出了第二波人,咱们早已离开。”
“你就不担心,这次安排了替补?”顾蕴冥有些忧心忡忡,毕竟如果是她来做这件事,已经失败过几次,现在更应该找个教训,准备第二套方案,一旦失败,立马替补完成任务。
“或许有,但是如今她没有这么多的人手来做这件事。”
“嗯?”
“乔嫣然的身份比较简单,她的一些情报自然也是好搜集。她手下的人这些年虽然说有在暗地培养,但是折损已经不少,如果再为了这件事赔上剩下的人,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划算。”
“你们连这都知道?”
顾蕴冥大惊失色,有些不可置信,这都能查的话,岂不是说真的连一点隐私都没有了。细雨微微吹到她的脸上,带来一缕湿意。她不顾脸上的水泽,继续问着。“你都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对她进行警告,而是纵容这些事情的发展。”
齐阙哑言失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顾蕴冥的面前,看着女孩如点绛的唇,一张一合,下意识的转开目光,转而望着头顶,伸出手调整她的帽子,尽量不让雨水再次飘到她的脸上。。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也是刚刚回到这里,许多事情对我而言已经间隔了十年。”
顾蕴冥尴尬想挠挠头发,可一抬手却碰到自己的帽子,只好讪讪地收回手。
是啊,自己与齐阙都是从未来回到了这里,十年前发生的许多事早已模糊,更何况并不是从头开始,而是戛然来到了一个时间段。
“我也是前不久开始慢慢缕清其中千丝万缕联系,原先,我并没有多注意齐家的事,后来,在我前往边关之前,我杀了她,算是为母亲报了仇。只是这次齐乔书的原因,很多事要重新考量,于是我便没有动手。”
“她是你杀的?!”顾蕴冥顿时颇为吃惊,上辈子时她倒是有所耳闻,但却是过了很久之后,那时她回京述职,散朝之后遇见了齐磊流,迫不得已的寒暄才知道,他的夫人乔嫣然早已逝世,她记得当时说的原因似乎是突发恶疾,并不是齐阙杀人。
可转念一想,这倒也是,名贵清流之家怎么会对外宣称这种事。
刚刚的细雨突然有了变大的趋势,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泥土被雨水打湿,渐渐冲掉了他们来时的脚印。
“走吧,先回客栈。”
顾蕴冥点点头,转头又向后看了一眼,嘴唇翕张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只是长叹一口气,只身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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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回来了。”
原本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用手指画着圆圈,见到从门外走来的两个身穿蓑衣的人,双鲤直接蹦了起来,小跑着走到两人面前。
“那个人醒了吗?”
双鲤伸手帮顾蕴冥脱着蓑衣,眼睛中完全没有看到身边站着的齐阙。
“还没呢,一直老老实实在睡觉。小姐你冷不冷?”双鲤见到顾蕴冥脸上的雨水,拿出手帕便开始轻轻擦拭着脸,语气不自觉的带着心疼,“小姐你还穿着蓑衣戴着帽子,怎么还淋了这么多雨身上伤口你还没好全,万一······”
“雨突然大了,还刮起了风,你要还真的心疼我,去熬碗姜汤,我和齐阙喝了好暖暖身子驱驱寒气。”顾蕴冥直接打断双鲤的话,知道她开始抱怨起来就会没完没了,过一会指定开始细数自己过去犯的错误。
双鲤果然听话的转身出门,顾蕴冥这才松了一口,坐到桌边,拿起茶壶沏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身上有些湿漉漉,她只想回到房间换身干净的衣裳。
萧焕在一边亦是收拾好了齐阙换下来的蓑衣,走了出去。齐阙坐到桌边,自然地接过顾蕴冥手中的茶壶和杯子,仿佛已经知道了她心中所想。
“去换身衣服吧,你身上还有伤,此时最虚弱的时候,别再寒气入体,误了事。”
说完,为自己的沏了一杯茶。
顾蕴冥冷冷地看着齐阙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嘴角抽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出声。
这杯子······可是自己刚刚喝过的啊!!!
这齐阙怎么这么不讲为什么呢。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杯子,又抬眼看看齐阙,舔舔嘴唇,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起身离开,没有见到齐阙的耳根慢慢爬上了一抹红色。
顾蕴冥刚刚离开,齐阙便已经恢复了冰冷神色,“起来吧,骗得过刚才那位姑娘,可骗不过我,别再装睡了。”
刚才躺在地上原本一动不动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不像是昏昏沉沉刚刚睡醒的人,她的脸上一如既往玩味的笑意。
“你为何装睡?”
“你们迟迟未归,我若是醒来,在这的那位小姑娘,想必是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倒不如睡过去。”
齐阙冷哼一声,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射过去,像是要看清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话。“你倒是贴心。”
“还好,我只是向来不舍得折磨小姑娘。”
依旧是悠闲轻松的语气,仿佛被绑在这里的不是自己。“怎么样,去查过了吗?我说的可是假话?”
齐阙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晦暗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那人倒也不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闲适的倚着,看着前方的男人。突然间想起之前的事,忍不住出口调笑。“我还知道······你似乎心悦一位姑娘,只可惜,心悦君兮君不知,刚才我似乎听到某颗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茶杯在手中瞬间化成齑粉,可地上那人却不为所惧,仍然笑盈盈地看着齐阙,不怕死的继续向下说,甚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故意惊讶的声音,“啊,我只是随口一猜,原来,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