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贤辉,也是个看脸的人啊。
“小师妹,师父给你这张脸,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若你以这张脸行走江湖,确实安全了许多啊。”
师父打断林贤辉,“贤辉啊,咱们武林中人,原本不该以貌取人的。当然了,你方才这番话也对,若是以你们俩人现在的面容行走江湖,为师也放心不少。”
师父又洒了些药水在何灵脸上,柔声说道,“婉儿啊,你性子温软,以后要劝着你师兄一些。他这孩子,心思重很多事不肯说出来,你女孩儿家家的,多劝着点。”
何灵没想到不过短短数月相处,师父已经知道林贤辉的性格了。也许他早就知道林贤辉心中所想,只是不想揭穿他罢了。
林贤辉将镜子递给何灵,“师父你放心,若是到了外面,我一定听着小师妹的劝,咱们这样的两个人,总是商量着过日子才让人信服的。”
何灵接过镜子一看,林贤辉果然没说过,以这两张脸来说,确实商量着过日子才对的。
原本娇俏可人的小包子脸现在变成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而且一看就是有些泼辣好惹事的模样。
这张脸与自己的性格十分不符,但师父说了,原本这人皮面具就十分珍贵,得来也十分偶然,哪里有让自己挑拣的?
师父将手中的药水递给何灵,“婉儿,这药水你且收着,十天半月的兑了水拍一拍脸便是了。”
贴完人皮面具,林贤辉按捺不住地想要走了。
师父叹了口气,“贤辉啊,咱们地陵也是使剑的人,前些日子让你去武器库挑一件,你总也挑不出来。既然你要走了,师父也不能让你就这么出去啊。这样吧,师父送你一件武器吧,你等着。”
转身又回到内室去了。
林贤辉又冲何灵眨巴眼睛了:师父对我挺好的啊。
何灵微微摇头,不是师父对你好啊,明明是你自己又开挂了。以师父这么坦直的人,哪里会想到这些东西啊?
定是你去寻那神兵没寻着,非要找师父要一柄好武器呢。
这一次,师父进屋片刻就出来了,双手举着一柄长剑。
这长剑从外表来看,似乎也是寻常之物,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但林贤辉立刻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徒儿谢过师父赐剑。”
师父将长剑递给林贤辉,“贤辉啊,这柄剑是当年师父尚未进地陵之时用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到底是我师父为我精心挑选的。”
说着,似乎有些舍不得,握了握剑柄,“唰”地一下抽出长剑。
何灵当初在武器库挑选的那柄飞云剑锋利无比又十分轻巧灵便,如今看这柄长剑,似乎也如飞云剑一般有吹毛断发之利。
只是,这柄长剑似乎重量远远超过飞云剑,这可是克服了师父曾经说过的弱点了。
“贤辉啊,这柄剑,为师的师父曾经赐名克己,其中含有师父对我的勉励。如今,为师将这柄克己交到你的手上,也希望将师祖当年的话也传给你。凡事皆克己守礼,方能得道天下。”
林贤辉毕恭毕敬接过克己长剑,在手中轻轻掂量一下,眼睛立刻亮了。
这柄长剑没有出现在武器库,一则是因为它对师父有不同凡响的意义。虽然师父早已进了地陵,成为地陵守陵人,但他始终记得师祖对他的嘱托。
二则,这柄剑确实比武器库中其他长剑更为趁手些。
林贤辉知道师父是真心对自己好,更是想尽了办法想要护住二人安全,这一次真心实意地磕了头,“贤辉定不辜负师父厚望。”
虽然才短短数月相处,但到底是在地下陪伴了他,师父十分舍不得二人,摸了摸何灵的脸,又摸了摸林贤辉的脸。
临了,又摸出好些金叶子银锭,“你们行走江湖,总是不能少了银钱的。那大殿里别的不多,这金银珠宝的倒是不少。只是,以你们俩的模样,太过贵重的东西总是招人注意,给你们一些金银便是了。”
何灵暗叹,师父,你出手如此大方,这么多金叶子银锭的,已经很招人注意了,但何灵到底说不出这话来。
师父又给二人准备了好些粗布衣服,以及一些两人实在不想吃的瓜果,才依依不舍地说,“孩子们,当日你们是从出口进的地陵,你们根本不知道地陵入口到底如何进。原本以为,你们在这地陵里总得待三五年的,师父再慢慢教你们些地陵的机关术。如今看来,还是为师将你们送出去吧。”
师父这些话与当初所说大为不同,何灵总觉得除了林贤辉有事瞒着自己,似乎师父也有事瞒着自己。
但分别在即,何灵十分不想拆了师父的台追问。
这一次,地陵又是灯火通明,师父在前面引路,何灵二人在后面默默跟着走。
一路上,师父又碎碎念了一些行走江湖的规矩,左不过是少说话少惹事为人低调多观察之类的。
绕过墓穴,地陵原本已经没有了灯火,林贤辉还没从怀里掏出他的“最爱”——火折子,师父已经率先点亮了火折子为两人照明。
行得一段路,何灵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这不就是那夜跟踪林贤辉时那条路吗?
难道林贤辉已经找到了入口?还是这有什么需要交代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