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被软禁的,但那霸气玫瑰对何灵其实还算客气的了。
她派了侍剑盯着何灵,自己再也没出现过。
由于何灵十分老实,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侍剑给书就看书、给笔就写字,十分耐得住性子。
小半个月过去了,侍剑也对何灵管理德越来越松懈了,一个比较老实、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又失了内力、武器,现在可不就随便自己搓扁了揉圆地弄吗?
可是这小丫头也太老实了些,让她看书,她真的就看书;让她练字,她也真的练字;再后来给了一个古琴给她,她也真的老老实实坐下练琴。
侍剑原以为何灵心怀血海深仇又着了龙霄青的道,心中一定是愤愤不平的。预想中肯定要花些时间来收服她,哪知道毫不费劲地就让她老实下来了。
实在太没劲了。
再看看何灵根本就没有逃跑的迹象,似乎还挺喜欢这里的生活,干脆扔下两个小丫头看管何灵,再也没出现过了。
刚开始何灵只能在自己房中看书、吃饭、练字等,后来侍剑也不来了,那霸气玫瑰也再没过问过自己。
何灵试探着开始一步一步往外走,从自己房中慢慢走出院子、又慢慢游览了山庄的花园、楼阁,若不是大门口有人守着,何灵走遍山庄估计也没人搭理她了。
不过日日这么游一圈,何灵倒是发现了,这霸气玫瑰确实没有伤害她的想法。因为自己一脚一脚试探着到处走,都没有人搭理自己。
鉴于自己并不是霸气玫瑰请来的客人,何灵推测霸气玫瑰大概随口提过一句,不让手下的人过于拘束自己了。
那她把自己留在这别院干嘛呢?
何灵猜测这里是个别院,因为那霸气玫瑰再没出现过,一并连侍剑都消失了。
一想到自己这么不受重视地被扔在这地方,还有些遗憾呢。
不是主角,待遇果然是有些散漫了。
何灵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逃跑呢?以看管自己的这几个人来看,若是自己施展灵力,他们必定是扣不出自己的。
可是,若是离开这里,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可要去哪儿找林贤辉呢?
或者,自己偷偷溜回凤仪山庄去找秦若曦?
这一犹豫,又过去了半个月。
其实何灵心中有些贪恋这里闲散的日子了,而且她知道林贤辉必定会召集了其他人来救自己的。
与其到处乱跑,还不如在这里等着呢。
心安理得地被软禁过了月余,那霸气玫瑰又来了。
这一次,她终于着了女装。
何灵知道她长得极美,果然换上女装之后那股摄魂夺魄的美显露得淋漓尽致。
此刻她坐在桌前右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左手抚弄着头顶那一串编发的珍珠,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她在烦些什么。
看到她皱眉,何灵心里有股冲动,恨不得帮她解了心中烦忧之事。
可从面容来看,明明她比自己还略大一两岁。
这念头一出,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女子明明软禁了自己,怎么会想着要帮她呢?
红颜祸水看来是真的啊。
若她就是林贤辉的红玫瑰,只怕林贤辉是过不了她这一关了。
敲打了一会儿桌面,霸气玫瑰笑了,“周姑娘,这些日子在这倚翠山庄可还住得习惯?”
何灵老老实实地回答,“多谢公主款待,婉如如在自己家一般。”
霸气玫瑰轻轻摇摇头,“周姑娘倒是一点不认生的,到了我这倚翠山庄确实在自己家一般的。依我看,周姑娘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啊,想不到剑冢倒真是用心照顾你了的。”
何灵本来不生气的,但听她提到剑冢,心里赌了口气。
剑冢也好,河斗师父、清云师祖也好,这是压在自己心底不愿意被提到的事。虽然她是夸赞剑冢对自己好,可越是夸赞,何灵心中越是难过。
到如今,连神隐门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多少人、通天侯到底身在何处,一概不知。
什么时候才能给师父报仇,给剑冢报仇呢?
霸气玫瑰看了一眼何灵的表情,“周姑娘可是不乐意听到我提剑冢之事?”
何灵不回答她。
“那就是了。这倒情有可原,毕竟剑冢是因了你才被毁,你若是不能为他们报仇,自然不会愿意有人提到这两个字了。”
“公主,不知将婉如扣于此处有何指教呢?”
“周姑娘说话真是太不客气了,你在我倚翠山庄行动自由,每日里奴婢仆从将你做主人一般照料,如何能说得出将你扣于此处呢?”
何灵想了想,“公主,婉如有一事不明。”
还没问出什么事不明呢,霸气玫瑰立刻摇头,“周姑娘,我原以为你不过是周家剑法传人,因了霜雪剑和周家剑法才会遭了些难。虽然在灵山得剑冢上下疼爱,到底是因为剑冢不收女徒,你一个家中遭了难的女娃娃在山上,难免受人疼爱些。”
抬头看着何灵,微笑着,“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么广的人面,连他都知道你。”
他?
谁啊?肯定不是林贤辉,也不是韦远、秦若曦,毕竟这几个人都跟自己有过接触了。
那还有谁呢?
陈晓峰?还是朱幼安?
霸气玫瑰看了看何灵茫然的表情,“本来是打算将你长长久久地养在倚翠山庄里,让你过些安稳的好日子。偏偏有人寻上门了,消息可真是灵通了啊。”
何灵不知道是谁寻到了自己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从她方才的话语里,来人似乎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能是什么人呢?
“侍剑,明日有贵客要来,今日给周姑娘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吧。”
何灵觉得十分莫名其妙啊,但至少目前来看,不管来的是谁,对她应该都算好事了。
第二日,何灵早早地被带到了霸气玫瑰身前。
霸气玫瑰扎了一头的小辫儿珍珠,如此奇葩的造型也只有她这种颜值的人才敢尝试了。
这会儿她又将何灵的方寸拿了出来,反反复复研究,但方寸始终就是一块沉静的铁,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周姑娘,你是如何识得原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