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早已忘了这里是梦境,这些人全都是虚拟的梦中人,她只知道这里是她的家,这些是她的家人,若有人要伤害他们,就踏着自己的尸体过去吧。
我不是谁的负累,我也能保护我爱的人!
易大通“啪啪啪”鼓起了掌,嗓子里的鸭子又响起,“真是令人感动啊。好一幅感天动地的至爱亲情画面,我看了都忍不住要掉泪了。”
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柳清风,这么懂事的孩子,你怎么舍得让她陪你们一起死?你放心,她若跟我们走了,她的小命自然是保下了的。不过呢,除了这个丫头,还有一个小子。只得这个丫头呢,那是不行的,你若想保住剑冢上下这几十口弟子的性命,你若不想这丫头跟你们一起死,将那小子爽快地交出来,谁都不会死了。”
宗主叫了一声何灵,“婉儿丫头,你给我回来!”
这一声用了真气,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何灵回头一看,心知不妙,宗主爷爷这样子,若再强行行动,只怕......
河斗师父将手中长剑指着斗笠黑袍男子,“易大通,有我一口气在,我不会让你将她带走。”
其余人等纷纷强撑着提剑,“婉儿,你快回来。”
“婉儿丫头,要死咱们死一处!”
“小师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
易大通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一群榆木脑袋!不自量力!”
用手一指何灵,“丫头,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杀了你爷爷、师父才跟我走?”
鲶鱼头油腻男子跟着喊道,“柳清风,咱们令主有意饶你们一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到时若惹急了我们,屠了你们剑冢,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啊。”
海盗独眼龙,“除了这丫头,还有个小子呢?”
大肚子三寸丁又阴恻恻地说一句,“跟他们废什么话呢,干脆全都杀了,我看那丫头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一并掳走便是。”
河斗师父嗓子里“吱嘎”地笑了,他竟强撑着硬运内力飘到何灵身前,将何灵完完全全挡在身后,“这丫头不才,倒是我的心头宝贝呢。你们这般大喇喇地说着要取我的心肝宝贝,也不问问我吗?”
说完这话,又轻咳了两声,指向易大通的长剑微微颤抖起来。
易大通也跟着“咯咯”笑了,“就凭你这样的?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黑袍一抖,浑身内力陡然外泄,何灵只觉得一股逼人气势排山倒海似地扑来,河斗师父身子晃了晃。
何灵一个闪身,晃到河斗师父身前,将浑身内力运行而起。
因心中只想要保护河斗师父,不知不觉将灵力透体而出,身后竟升起一道金色屏障。
身后宗主、清云师祖、河斗师父等众人全都“咦”了一声,何灵耳边传来河斗师父轻声疑惑,“婉儿,你何时......”
易大通也没想到何灵内力竟然如此精进古怪,“嘿嘿,有意思!”
只见易大通身后黑袍竖立起来,何灵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向自己袭来。
若自己都这么难受,自己身后的宗主、清云师祖、河斗师父等重伤在身的众人又如何承受得住这股压力?
何灵回手抽出背上长剑,以长剑为中心,将灵力运于长剑之上,挽出一招“剑舞江河”。
一时之间,金光闪现,竟将易大通逼退两步。
何灵俏生生地横剑侧立场中,逼视易大通,“易大通,我手中长剑乃是我河斗师父随手练习之物。你方才可是瞧不起我河斗师父?以剑冢百年之名,你易大通这等欺师灭祖卖主求荣的小人不配与我宗主爷爷、清云师祖或是河斗师父过招。也好,就由我这个没资格入剑冢的小女子来指点你几招。小女子不才,在剑冢十年,也偷学得师父一两招。本来这一两招也实在不好意思在我河斗师父跟前显摆,但你既然要做这跳梁小丑挑衅剑冢,那也只好由我来回应了。”
在何灵到来之前,易大通等人已与剑冢诸人都过了一遍招,宗主、清云师祖、河斗师父等人一眼可见的虚弱根本不需动手就知道不敌的。
也是他们为了查出何灵和林贤辉的下落才没有干干脆脆杀尽众人,哪里会想到何灵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比众人武功更高。
易大通将斗笠摘下,扔给身后的鲶鱼头油腻男子,又将黑袍取下扔给大肚子三寸丁,冷笑一声,“想不到剑冢中竟然藏着这样的高手。不对,你虽然使的是剑冢的‘剑舞江河’,可是你的内力却不是剑冢内功。你是周家丫头,难道这就是天下无双的周家剑法?”
左右晃了晃脑袋,“好样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当年咱们在周家遍寻不着你这丫头,也没寻着你周家剑谱,还以为这剑谱从此失传。想不到,十年时间,周家剑法重出江湖了。也亏得你现在年纪尚小,还未学会融会贯通,还能将你擒了交给门主发落。若是再晚来几年,你将周家剑法练成,岂不是连咱们门主通天侯都不是你的对手?”
手向后一伸,已有狗腿的海盗独眼龙将一柄长剑递上。
易大通将长剑向何灵一晃,“周家丫头,可识得这长剑?嘿嘿,知道你周家遗孤在剑冢之上,这可是门主特意着我带来让你见识一下的。说起来,这原本是你周家之物,不过呢,天下至宝都尽归我神隐门,便是你这丫头,也将归我神隐门了。十年前,这霜雪剑归了我神隐门,今日,你这周家丫头也将归我神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