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成薇到底武功了得,这一剑不仅重伤了夏远瑢,剑气也伤着了小柔姑娘。”
何灵和朱幼安对视一眼,“原来这就是秦成薇离开秦家的真正原因,她违背了秦家祖训,不仅伤了五大家族的战友,还伤了普通人。怪不得她离开秦家时,什么都没带,师父也从不提她的名字。”
“是啊,她和师父都是极骄傲的人,她做了那么多忤逆母亲的事,又违背了秦家祖训,还有什么面目再做秦家人呢?”
“可就算是这样,夏远瑢也是个受害者啊,夏老爷子又怎么会对夏远瑢种符下封呢?”
“夏老爷子对夏远瑢原本也没多少感情,他的舐犊情深只对小柔姑娘。这件事里,夏远瑢本就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妥,更不要说最严重的是伤了小柔姑娘。小柔姑娘身怀六甲本就动了些胎气,再被这剑气所伤,她能硬拖到长陵出生已经算奇迹了。”
“小柔姑娘临终之时,还特意抬了夏远瑢到她床边说了许多话。起初夏老爷子都没下定决心要将夏远瑢软禁在和安郡的,可是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听到小柔姑娘临终之言。那一夜,夏老爷子的哭声传遍了夏宅,夏远瑢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伤心。料理完小柔姑娘的后事,夏老爷子便将夏远瑢一并连同他母亲、夏长陵都送到了和安郡。”
“到了和安郡,他便将小柔姑娘的骨灰安置在......”
韦远指了指大厅的梁上,“这里......”
何灵没想到夏老爷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一个已经发黑的小罐子,这么多年了,小柔姑娘的骨灰竟然还在。
“夏老爷子将小柔姑娘的骨灰安置好后,便对夏远瑢种下了符下了封印。按夏老爷子的想法,夏远瑢这一生便是要在这里陪着小柔姑娘过了,不死不休。他不仅要夏远瑢一生困在床上,还要夏远瑢离不了这里。外面那个结界,不是防其他人,是防夏远瑢的。在这件事上,夏老爷子的心确实有些狠的,他一心想要护住的小柔姑娘,到底没能护住。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大概在于小婉姑娘和小柔姑娘两代人的遗憾吧。”
“原本夏远瑢连坐轮椅都是不能,亏得夏远瑢的娘亲寻了良医多番治疗才将他从床榻上移到轮椅上。其实这里面最无辜的人,是夏远瑢的娘亲。夏老爷子也不爱他的妻子,可他的妻子依然守护了他父子一生。直到她临终之时,她都遗憾自己没能给儿子解了身上的符和封印,可谓是死不瞑目的。小柔姑娘虽然是个苦命人,可她到底是性子太过急躁了些,若是......若是她能像娘亲一样,他们之间原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韦远说到这里,忽然将称呼换成了娘亲,大概那时候他已经踏进了梦里,得了夏老夫人的照顾。
何灵叹了口气,“夏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子也太狠了些吧?他自己年轻之时也知道未能与心中至爱结成连理的滋味,夏远瑢到底还是对小柔姑娘呵护了许久的。而且,这件事,要怪......唉,还是得怪秦成薇多一些啊。若她不来找夏远瑢,哪里会有这后面的悲剧呢?这夏家父子俩,都是中了情毒,一生都解不了。”
“如今三人之间......秦夏两家已是如此结果,谁都能怪一怪,可又谁都可以原谅,只能说造化弄人吧。难道秦成薇心中就好受吗?她便是刀尖上行走也不曾哼一声,那一日生生吐了这两口血,谁知道她心中又藏了什么事呢?你说夏远瑢心中好受吗......”
韦远说到这里,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一次何灵知道了,他是在感受夏远瑢的情绪。
“别说夏老爷子给他种了符下了封印,便是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有面目再去面对秦成薇或是小柔姑娘了的,他倒是心甘情愿接受父亲的惩罚的。你说夏老爷子心中好受吗?这么多年了,他始终不来和安郡,可见这事他仍然过不去。”
“你说娘亲她心中好受吗?年轻之时,自己的夫君心中有别的女人,一个早已故去的女人,你如何与她争?自从有了孩儿,便在这和安郡独自抚养孩儿,说是有夫君,这跟没有也没区别了。等到儿媳妇进家了,还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了,谁知道这儿媳妇儿竟是夫君心中求而不得的遗憾。这遗憾最后又改变了自己儿子的一生,这其中的苦,能找谁说去?”
“夏家这一摊子事,真是情种遇孽缘啊。倒是我,自从踏进这梦境,便日日想办法要离开夏远瑢的身体。可是夏老爷子这符和封印真是厉害,我周身的灵力竟然也被封住了,可真是件奇怪的事。若是没封住我的灵力,我便是换到夏长陵身上,也能早日与你们汇合啊。”
何灵想起刚到这个梦境时,秦明瑶确实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灵力,“韦远哥,这个梦他们真的能看到我们身上的灵力。师父曾经说过,她能看到我身上秦家历代先人的骨魂精气。所以,夏老爷子能封住你的灵力大概也是可以的。”
韦远看着低头不语的朱幼安,“我还想着你们来了能帮我解开封印呢,看来还得从夏老爷子身上找办法了。”
朱幼安抬起头来问韦远,“你方才说,秦成薇来夏远瑢的时候,送了个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