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师这符纸一飘下来,原来还赖着不动的红色血液就像被煮沸了一半,翻滚着向何灵席卷而来。
何灵手中冰冷的虹越剑都抵挡不住红色血液的侵袭,又一次被完全盖住了。
虽然浑身要害都被封住了,可总是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何灵也觉得有些无语。
不是何灵瞧不起陈天师,从前她是不敢小瞧陈天师的,毕竟他能够偷学了玄门的法术还能用如此阴损的办法获益。
只是从她获得了秦家魂以后,何灵变得有胆有识了,只要心中不害怕,她便能冷静地思考自己如何应对了。
原本还大喊着想要出手相助的王以恒干脆站远了看热闹,刚才那一下他也发现了,赵学尧并没有想象的这么厉害,何灵到底是秦家传人,这两人只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何灵听到陈天师略带忧伤的声音,“兄弟姐妹们,咱们都是活不回来了的,若是让这小丫头收了我们,只怕连现在的日子也过不了了的。咱们还是得振作起来,现将眼前这一关过了。”
覆盖住何灵的红色血液从滚烫变成了炽热,似乎从开水变成了火炭。
何灵觉得自己像被放在炭火上炙烤一般,热得要害处的符纸都要飞起来,只可惜这股炽热是紧贴着何灵,实在没有空间让符纸飞起来。
何灵手中虹越剑上的冰冷已经被烧化了,蔫巴巴地一动不动。
虹越剑自然是不会有事的,但何灵却觉得心口有一股烦闷之气在翻滚。
难道自己要被烤死?
何灵看不陈天师的动作,但能听到一阵阵“呼呼”的风声,又听到王以恒略带关怀的声音,“何灵,要不要帮忙?我看这小老儿似乎有些本事啊?你别玩了啊,别到时候出师未捷身先死哦。”
赵学尧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都是一起来的,便是这个有胆子看热闹的人也一并留下吧,正好让他们死在一处作伴吧。”
王以恒不耐烦的声音,“好样的,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陈天师一声不吭,但就算隔着一身炽热的红色液体,何灵也能感觉到一股剑气向自己袭来。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弱?
何灵心中有些烦躁,本来被当成烤猪一样炙烤就让人挺心烦的了,还要给自己来这么一下,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可以随便搓扁捶圆啊?
一想到这里,何灵左手蓄满灵力,她知道这红色液体虽是液体,却该是火属性的攻击,自己只能想办法让它冻成冰块才能将它们震碎。
这样一打算,左臂的灵力源源不断地透向虹越剑,连怀里一直沉寂的秦家魂都跳跃起来。
这是在召唤自己战斗了。
何灵似乎得到了师父的鼓舞,在这个梦里,既是灵力既是灵力,又是秦家历代先人的骨魂精气,她们一定会跟随自己一同战斗的。
而跟随自己战斗的方式,就是秦家魂的动作。
如此一想,何灵将灵力镇为冰冷的力量灌入虹越剑中,耳边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何灵觉得自己从烧烤盆上坠入了寒冰窟。
“哐”地一声巨响,何灵眼前的红色全都碎裂了。
陈天师手中的长剑原是想刺死何灵,没想到何灵竟然在一瞬间将浑身的红色液体冻结为冰,何灵手中的虹越剑蓄满灵力,陈天师这一剑刺过来,正好里外一起发力,将冻成一块的寒冰震碎成块了。
一切都在自己计算中。
何灵满身的凌冽灵力暴起,寒气从虹越剑一直蔓延开来,越过碎成一地的红色冰块,沿着陈天师手中的长剑将陈天师冻成了冰人。
虽然脸上被覆了一层寒冰,陈天师脸上的震惊表情却看得一清二楚。
何灵手中虹越剑轻轻一松,被冻成一块的陈天师也跟着被震碎在地。
这一变故又迅速又惊悚,连看热闹的王以恒都愣了半天,“何灵,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强......你......”
赵学尧看了看碎成一地的红色冰块,以及像寒冰雕铸一般的陈天师碎片,再看看满脸寒冰的何灵,“你......你......你......”
何灵也没想到自己使出全力会有这样的效果,愣了片刻冷冷地说,“赵学尧,原本我还想着给你一条往生之路,如今看来,你身上杀孽太重,只怕你上不了轮回道了。”
赵学尧脸上的红色先是消退了又聚拢,红色的瞳孔一会儿红一会儿黑,想来他也在评估自己是不是何灵的对手。
就算陈天师死于自己手下,可是他的法术到底是从玄门学来的,自己到底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法术,谁知道一上来便遇到这么个厉害的角色。
这小丫头看来系出名门了,不然不至于一出手便让自己这么吃瘪了。
赵学尧的脸色瞬间从红色变成白色,再变成灰色,又变成了红色,“姑娘......你我之间定是有些误会。”
何灵摇头冷笑,“赵学尧,你可知道我为何而来?”
赵学尧一听这话,知道事情有转机,“姑娘,赵某虽然......虽然是有些过错,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姑娘,你若是知道事情始末,你便知道我也是被人害的啊。害我的人......”
看到自己脚边有一块陈天师的冰块,狠狠地踢了一脚,差点没砸到何灵身上,“姑娘,你定是出身名门,你不了解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恶人。我原本也不是这样的,我是被害的,害我的人就是这陈天师。”
“赵学尧,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便是陈天师害了你,你也杀了他报仇,为什么还要害那么多无辜之人?你不用再说了,我只问你,陈天师身上的那支长歌呢?”
“长歌?什么长歌?姑娘,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若是你丢了什么东西,你说一声,赵某便是寻到天涯海角都给姑娘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