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地上的长歌既不是莲花的模样,也不是弓箭的模样。
也不能说不是莲花的模样或者弓箭的模样,而是两者结合了起来。
长歌变成了一柄半圆弧形的长剑。
何灵暂时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弓箭的模样,就算它再奇怪,也总好过是精灵族的神弓。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精灵王子无论如何留不得了。
好在他已经失了弓箭,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幻影。
何灵再怎么次,对付影中影勾画出来的幻影,倒是绰绰有余的。
运起法力,口中念起咒语,举起虹越剑便刺过去。
精灵王子正愣住了看长歌为什么会变成这模样,听到何灵这里的风声,立刻捡起长歌就要格挡。
何灵灵巧地一抖,从长歌弧形上刺了过去。
这幻影也算厉害的了,一剑刺过去竟然没有消失。
何灵拿出驱邪的招式,给了精灵王子一个驱邪符,虹越剑又是一下,终于让他消失了。
何灵一把抓住长歌仔细端详起来。
若说长歌的新模样没有莲花也不对,它的剑身刻着一枝挺拔的莲花作为装饰。
只是,现在若是将长歌给大家看,谁也不能认出这就是长歌了。
何灵叹了口气,看来长歌最神奇的地方,是它会幻化吧?
那长歌到底是不是精灵族的神弓呢?
如果是精灵族的神弓,拿出长歌反而要坏事。
精灵族人很有可能跟玄门结盟了,何灵再拿着神弓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那不是摆明了告诉精灵王子,快来抢你们的神功啊。
可是,若没有了长歌,己方到底还有什么是能够克制住玄门方大松的呢?
朱幼安......
何灵想起朱幼安临走之时对自己的叮嘱,赶紧摇了摇头,不能胡思乱想。
先压住了内心所有的想法,将屋内所有的幻影一一打散。
这种感觉真是有些奇怪,毕竟剩下的人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真动手去打散他们,感觉确实不好。
尤其是剑刺朱幼安幻影的时候,何灵十分不安。
等收拾完所有的幻影后,何灵再次拿起长歌研究起来。
长歌到底该算正义还是邪恶的武器呢?
明明是秦家的东西,可看了这一场大戏后,反倒觉得这是精灵族的神弓了。
如果是精灵族的神弓,以精灵族人的习性,长歌倒是能吸引邪性的人或恶灵了。
所以有时候它会阵前倒戈,敌我不分。
可是,长歌里又有秦家老祖宗的灵魂,怎么也不能说长歌是邪性的。
如果长歌真的是邪性,秦家老祖宗怎么也不可能到长歌里来的。
至少长歌被精灵王子的幻影污染前,长歌一定是正义的。
看着现在毫无杀气的长歌,何灵忍不住又想召唤秦家老祖宗了。
只是,若是精灵王子的幻影再出现,自己该如何做呢?
何灵想了无数个解决办法,最后还是觉得了,再次冒险请出长歌中的秦家老祖宗。
如果精灵王子的幻影又出来了,自己再用一次影中影术,这一次就照着刚才的绝色女子做一个秦成薇便是了。
说到做到,何灵熟门熟路地将秦家血抹在长歌身上。
若是它透出冷冽寒气,赶紧使用影中影勾画秦成薇来对付它。
等了很久,长歌都没有任何变化。
何灵叹了口气,难道长歌被自己弄坏了?
可看它的新形象,怎么也不像坏了样子啊。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无计可施的何灵将秦氏秘术又从头背了一遍。
从进这个梦开始,秦氏秘术这本书已经背了几千遍遍,背到后来都成条件反射了。
随便从中间抽任何一句,何灵都能将上下句给背出来。
背着背着,何灵觉得声音里有了回声。
这里是室内,又不是山谷,怎么可能有回声?
何灵东张西望地看了看,除了自己,再没见到任何人、鬼、神、怪。
举起长歌看了又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幻听了?
或者是方才消失的秦成薇的幻影出现了?
何灵想了想,可能是秦成薇的幻影被刚才精灵王子那一下打得远了些,这会儿她飘回来了?
那也不对啊,幻影是不能说话的,反正他们刚才都没说话。
想到这里,何灵将长歌放在桌上,举起虹越剑,漫不经心地练起了秦家剑法。
说不定师父的灵魂来找自己了呢?说不定秦家历代先人谁又来了呢?
何灵特意将一招千树万树使得歪歪扭扭的,若是真有秦家先人出现,一定会开口呵斥自己的。
对于秦家法术、剑术,毕竟秦家历代传人都是严谨得近乎刻板的,哪里会容忍有传人使出这种吊儿郎当的剑法?
果然,何灵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嫌弃的“咦”的声音。
没听到便罢了,这一听到,何灵手中的虹越剑更加虚浮无力了,一看就是敷衍了事的样子。
耳边那声嫌弃变得更加实在了,还有点评了呢,“秦家的后人都是这样惫懒无赖吗?你看看这一招千树万树练成什么样了?没有人告诉过她,千树万树是要朝气蓬勃万物复苏的生气吗?这懒洋洋的样子,难不成了冬天冻死的蛇,这会儿诈尸了?”
何灵听着这声音像是长歌里那位老祖宗,可是自己转了两圈,都没看到有人或者有影。
不过,这是个好现象,长歌恢复了。
应该说,长歌升级了。
何灵歪歪扭扭地又使了一招枯木逢春,这一次完全是想引老祖宗生气的。
果然,“叮”地一声,长歌自行飞到空中与自己的虹越剑碰到了一起。
何灵虎口被震得生痛,但她十分高兴,“老祖宗,是你吗?”
耳边一个温柔清冷的女声,“老祖宗,我就说这丫头狡猾得很,明明秦氏秘术背得那么好,怎么可能秦家剑法会使成这样,她起身练剑之时已经知道咱们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要年轻许多,何灵不由自主地呼出声,“秦成薇?”
“我就是这孩子傻乎乎的嘛,该是叫娘亲的时候,她喊你的名字,该打了。”
“老祖宗,这原是怪我,我从未养过她一时半刻,以何面目自称她的娘亲呢?这孩子......方才她使那一招影中影倒是不错的,基本功很扎实的。”
“基本功扎实有什么用啊?真正应敌的时候,难道敌人会跟你比基本功啊?难道不是谁法力高强临场应变强,先下手为强一招制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