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乌公子、银狐先生,结盟的诚意不在于月英这里,而在于赤乌公子这里。便是月英说出一句,我愿与小公子共进退......”
“我相信!”不等何灵说完,赤乌郑重地点头接话了。
他这一接话,反而让何灵说不下去了。
“行了,姑娘既然说过愿与赤乌共进退,赤乌自然信你无疑。来人啊......”提了声音喊了侍卫。
赤乌这办事效率,何灵诧异了,“赤乌公子!”
银狐先生也叫了一声,“少主!”
赤乌笑了,一股自信笃定浮现在他脸上,“先生无须多言,我信孙姑娘言出必行。”
“少主!”
“先生,既然已同意让赤乌定夺,便听了赤乌的话吧。”
银狐先生还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了。
“给孙姑娘开锁,请上座。”
何灵没想到赤乌公子居然这么相信自己,简直是有些儿戏了。
那侍卫看了看赤乌公子,又看了看银狐先生,还是给何灵打开了锁。
他进得牢笼,手上用了个什么细小的工具,“卡塔”一声,何灵身上的渔网掉在地上,只剩下她自己的灵力球了。
何灵没想到赤乌公子胆子这么大,明明知道自己武功高强,他说放人就放人。
这反倒让何灵有些佩服了。
“赤乌公子果然是胆大过人。”
赤乌手一抬,指了指兽皮的木椅下方的一张木椅,“并非赤乌胆大,实在是孙姑娘令人钦佩,更令人信任。”
何灵抖了抖身上黏糊糊的液体,抖了半天还滑溜溜地在身上不肯下来,何灵叹了口气,“赤乌公子真是心思机敏,这东西......”
“姑娘虽然在北地潜藏了三年,到底没有好好享受一下北地最令人心驰神往的春夏之交。这藤野蔓便是春夏之交长满北地的一种野草,北人都知道将它熬制了,可以粘补东西,姑娘竟然不知。姑娘,这藤野蔓并没有毒,只是极为黏稠教人难以动弹罢了。”
这就是最令人难受的了,无论怎么都弄不走它。
“赤乌公子果然是另寻蹊径了,这样的法子都让小公子想出来了。”
看何灵始终不肯收了灵力球,赤乌干脆让侍卫将椅子搬了过来,“若不是姑娘神出鬼没武功高强又时时有影月军跟随左右,赤乌也不会想了这样的法子,倒是令姑娘见笑了。”
何灵想了想,干脆让灵力球越胀越大,将黏糊糊的液体顶得远了许多,又在灵力球里护了一层灵力,“噗”地一声响,外层的灵力球破了,那黏糊糊的液体喷得到处都是,连银狐先生和赤乌公子脸上都弹了许多,何灵自己身上倒是一点没有。
赤乌由衷地感慨,“姑娘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令人钦佩啊。”
“赤乌公子,想来月英的情况,你应当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了。”
“大致上倒是了解的,有些事,还望姑娘能够告知。纳西亚大汗若是什么好处都不许给姑娘,姑娘为何与他结盟呢?”
何灵一想,你也没许我什么好处啊,“赤乌公子有所不知,北人到底不如金人愿意接纳生人。”
赤乌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金人也未见得愿意接纳生人的,姑娘之所以觉得金人兼容并包,那是因为姑娘自己是金人,你若是北人的模样,便知道金人是如何对待北人的了。”
他这番话说得寻常稀松,可一联系到他的模样,何灵就知道他在北地、金地肯定都吃过苦头。
他的模样,金人不会认为他的同胞,北人也不会认为他是同胞。
既不能在金地轻松生存、又不能在北地任意打马畅快人生,有些时候也挺难的。
“赤乌说得也有道理。纳西亚大汗虽然什么好处都没许给我们,可是他允许我们在北地招募军队了,这也算默认了我们的结盟关系吧。”
赤乌公子笑了,“姑娘当真是容易相信他人。纳西亚大汗允许你们在北地招募新兵,可不是想你们壮大队伍的。毕竟任谁都知道,北人确实难以接纳金人的。这么许久以来,你们成功地招募了多少新兵?”
何灵摇了摇头,“北人就算平日里与我们金人交好的,便是到了入影月军营一事,他们也是不肯的。”
“这可就对了,姑娘说他允许你们在北地招募,那是因为他很清楚,凭你们的相貌,你们是招不到人的。如此一来,自然也不用做个恶人,让大家一开始便不痛快。”
“赤乌公子,你是谁?”
何灵忽然转了话题,快速问了赤乌一句。
赤乌沉默了一会儿,“姑娘,当日金天子......”
他果然与金天子有关,只是他既然是金天子的人,为什么又躲在北地呢?
而且他的侍卫叫他少主,听称呼应该是金人才有的。
“当日金天子原本就想试探姑娘的武功,否则,怎么能让姑娘亲自下场呢?”
他连当日何灵下了斗兽场的事都知道,可不是普通人了。
难道他是金天子遗落在民间的孩儿?
所以金天子试探了何灵的武功,又将黄金面具赏赐给何灵,是为了将何灵派到北地协助赤乌的?
“公子识得天子?”
赤乌点头,“识得。”
大概是感觉到何灵长舒了一口气,赤乌笑着说,“方才那盏茶一上来,姑娘便知道了的。”
果然,那庆山雪片就是提醒何灵赤乌与金天子关系非同凡响的证据了。
只是,金天子为什么将自己的遗珠派到北地来呢?
这遗珠......倒是有一半北人的血统啊,难道金天子爱的哪个美人、夫人里,有当年西尼达大汗进贡的美人?
赤乌看何灵一直沉默不语,知道她想岔了,“姑娘想多了,事实并非如你所想的一般。”
何灵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姑娘,赤乌并非天子所出......这个设想......十分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