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声音发冷,气势猛的散发出来,在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少年少女面前展露无疑。沈槐衣有些好笑这个女人的自以为是,沈知星却吓得头更低了。
“二娘……”沈绥想说什么,却被另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
“哥哥,二娘好奇怪啊,你明明就是寄养在母亲名下的孩子,她怎么能让你叫她母亲呢?难不成……”沈槐衣软声软气的说道,眼睛里全是疑惑不解:“二娘是想说她就是我们早就去世的母亲?”
沈槐衣今年还未及笄,可以说是童言无忌,不过周氏若真应了她的话,那就是对死人的大不敬,不管她现在如何风光,只要传出去将军都保不住她。
大夫人生前可比她会做事多了。
大厅里还有些仆人,听见沈槐衣的话都愣了愣。
“槐衣在说些什么呢,二娘怎么会想和你们母亲相提并论。”周氏只好打碎了牙往里吞,心里气的发颤,面上却要和和气气的说道:“二娘不过是太担心你们口无择言罢了,槐衣莫要开二娘的玩笑才是。”
虽然大夫人已经去死近五年,可是沈施翼一直未曾将周氏扶正。按照规矩,她身为二姨娘见到嫡女是要弯腰行礼的,沈槐衣和沈知星的身份摆在那儿,永远都要和她们那死去的娘一样压她一头。
不过,周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甘,面上笑容不变,柔声说道:“不过你们父亲怜惜我平日里操持家务,让我不用在意过多礼数,槐衣总不会介意二娘坐在这里吧?”
沈知星那个蠢货自小就被沈绥压了一头翻不起身,倒是前不久刚刚醒过来的沈槐衣,牙尖嘴利的有些不好对付。
“既然是父亲怜惜,二娘坐就坐啊?”沈槐衣也笑着,还转过头找了个阵友:“你说对吧哥哥?父亲从小告诉我们要懂礼数,我们总不可能反驳了二娘吧?”
沈知星从一进门就低着头,连二姨娘的脸都不敢抬头瞧。沈槐衣余光看见她这样心底叹息了一声,她穿进来的时间实在太晚了,沈知星被周氏欺压成习惯,快成奴性了。
而且原著中的周氏一直活在大夫人留下的阴影里,对大夫人的几个孩子就不曾有过好脸色,一向能打压就打压,直接磨灭了沈知星被大夫人教导出来的坚强,把沈知星训斥的像个小白鼠。
沈施翼和沈蓦常年在外征战,府中主事的就是周氏一个女人,沈绥虽然外表温文尔雅对这种内宅的事也没有过多关注,沈知星这些年过的可谓是有如水火。
倒也是可怜。
沈绥动了动,刚想说话就被周氏厉声制止:
“二小姐前不久才醒过来,我和将军顾念着你身娇体弱没有请教养嬷嬷教导你规矩,让你如今养的这般娇蛮,错的确是在我。不过大小姐呢?你身为长姐,平日里都不会管教着妹妹吗?”
周氏很会挑时候,此话一出,本来就瑟缩着没敢说话的沈知星脸色瞬间苍白,可一想到自己白天才发过誓要保护妹妹,咬着牙就抬起头,对上周氏幽深的仿佛掺了冰渣的眼神,心底有了些畏缩。可是,沈知星还是小声开口:
“妹妹身体是不大好……”
“二娘明明自己都不懂规矩呢,如果非要让教养嬷嬷来的话,二娘这意思是会和槐衣一起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