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杂草取代花蕊一样,用新的取代旧的。在将旧的……
“彻底根除。”沈槐衣冷声开口,站在荒凉的小径上,前方就是沈知星等着她的客栈,而现在周围空无一人。
她刚刚留了个心眼,没有按着陈荷玉指的那条道走。因为沈槐衣明白,生性多疑的李钊绝对会想着看看她的背影来确定她是不是宋源昌的女儿。
不过,让他失望了。沈槐衣一边踩着茂盛的杂草,心里一边思索着记忆里原著中对陈荷玉结局的描写。
她记得那个作者就只写了一句话: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以前沈槐衣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可是现在她隐约知道了几分。
李钊……还真是个狠人,对他那原配妻子是如此,对其他人也是如此。
沈槐衣抬眸,看着不远处官道上的小客栈,有马车经过,马蹄腾飞时尘土洋洋洒洒的落下,车身却稳稳当当。布帘是如夜的墨色,她似乎还能看见上面繁复华丽的金色花纹。绛紫的流苏轻轻摇晃,整个马车飞驰而来,成了沈槐衣眼中昏黄天地中的一抹异样。
马车中的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她低声感慨,突然后悔为何自己和沈知星出来的时候非得坚持走路,还有理有据的对自家傻姐姐说为了不引人注目,免得惹祸上身。
沈槐衣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泞的绣花鞋,心底叹息了一声,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对自己比较好。
她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一时间也没注意,原本早该走远了的马车居然就在她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等沈槐衣琢磨好下次出门怎么让姐姐去顺量马车后,一抬眸就看见那辆马车边居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个男人,穿着一身温柔的白衣,墨发飞扬,眉眼里却藏着沈槐衣一看就看破了的阴霾。白与黑,温柔与冷冽,复杂的极端交汇,让人一眼看不透。
沈槐衣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哪怕隔着很远她都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不可预知的威胁。他身上携带着死亡的余威,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偏偏穿着一身白衣,又想是要刻意蛊惑谁。
他的眼眸极黑,沉的就像是深渊,注视着你的时候让你不得不停下所有思绪,以错愣的目光同样看着他。
廖无人烟的土地,高贵典雅的马车,穿着白衣的复杂男人,以及一个除了脑子转的比较快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助少女。
怎么看怎么想,沈槐衣都觉得自己对上这个男人没有半点胜算。
她皱眉细细思索,确定自己做事滴水不漏,应该暂时没有暴露本性啊。又或者,人家根本就是下来透个气,是她自己想多了?
果然以前辅修心理学的时候受那个老师影响太大了,看到个人都开始自我脑补人家想做什么了。
沈槐衣啊沈槐衣啊,这样可不太好。
她在心底唾弃了自己这小白鼠个性一把,然后一抬头,就发现本该在马车边边上看风景的男人居然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