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芗听见书房门被打开的声响下意识转头,而后就看见自家小姐逆光站在门口,声音有些沙哑:
“苔芗。”
“奴婢在。”
沈槐衣微微颔首,披上苔芗递来的大氅,声音舒缓:“回去吧。”
苔芗应了一声,目光敏锐的捕捉到沈槐衣眼中痛苦的情绪,当即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眼神落在身后陆续出来的沈绥和沈施翼身上,苔芗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沈槐衣,垂眸无声的跟在旁边。
掌心里蜈蚣一般的伤痕在沈施翼的冷霜膏作用下迅速消退下去,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般骇人了。
但是等表面的浮肿消退了之后手骨的疼痛才越发清晰,锥心的疼,强忍着对沈施翼说了没事后还能面不改色的给他分析利弊,让他完美错过了原著中会出事的时间。
一直到出了书房,她硬撑出来的没事才瓦解。
手疼的好想直接剁掉。
倒是她低估了这具身体残存的本能反应,几乎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接住了沈施翼的戒尺,哪怕他因为惊讶而下意识将力道放轻了几分,也震的她手骨生疼。
偏偏在这种到处都是周氏耳目的地方不能表现出来,必须得忍着。
平日里没怎么在意的一段路,走下来竟然让沈槐衣出了一身冷汗。一直到进了世安宛里,她都还没怎么缓过神。
“小姐,您没事吧?”苔芗关上房门,赶紧半蹲在沈槐衣面前,神色紧张:“可有哪里不舒服?”
沈槐衣抬了抬爪子,疼的不想说话。
苔芗愣了愣,而后伸手将小姑娘的宽袖往上推,露出一只干净柔软的手来。
软绵绵的搭在她手心,指尖圆润嫩粉,隐约可见上面细微的青色血管。
看着明明没什么事,莫非……
苔芗用力将她的掌心一按,然后抬头紧盯沈槐衣的反应。
“……疼。”
沈槐衣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扬躺在软榻上只希望自己可以灵魂出窍。原主本来就因为昏睡了四年身体娇弱的不行,沈槐衣向来怕疼,已经很少有这种感觉骨头被打断的时候了。
“小姐别怕,只是手骨被震的疼了些,奴婢现在给你熬点药喝下去明日一早就没事了。”苔芗将小姑娘的柔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伤到颈骨后才松了一口气,安抚了两声就出了门。
独留沈槐衣抱着痛兮兮的爪子泪目,她知道自己娇弱不堪,到真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没穿越之前上小学挨过不少老师的板子呢。
但是,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原主小时候是真的受宠。哪怕现在都已经显而易见了。
更何况,她也算是苦尽甘来,沈施翼不小心打伤了她心里愧疚,连着后面的劝说都容易了些。
如此,也不算太过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