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架势,就像个拼命保护小鸡仔的老母亲一样。
沈槐衣摇了摇头,稳定了心神后才说道:“没什么,二哥不必为我担心。”
她就是觉得夏府将暖瓷姐姐当做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有些寒心罢了,为夏暖瓷觉得不值得。
“当真?”沈绥将信将疑,但看见小姑娘眼中全是疲态便也没有多问了,叹了口气说道:“那槐衣可在夏府发现了什么?”
“夏府昨夜就搬离了昭城,”沈槐衣顿了顿,许久之后才将心底的不适压下去继续说道:“暖瓷姐姐的死,夏府的人应该是知情的。”
此话一出,沈绥面色就变了,随后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气,凑近了沈槐衣低声说:“二哥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如实报告给计理大人的,我现在先送槐衣回将军府。”
沈绥的意思很明白了,不想让沈槐衣再继续插手这件事情,和常溟的想法如出一辙。
不过就算他们不说沈槐衣也没了继续管的心思,心底空落落的一大片,无力感充斥着她全身。原本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奸杀案而已,结果夏府的人自乱阵脚,径直将答案摆在了沈槐衣面前。
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
午时以后昭城的雪总算停了,将军府里的世安宛被雪染的透彻,入目全是柔软的皎色。
“小姐想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毕竟还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坊主说我们就只有这么多消息可提供。”苔芗轻轻捏着软榻上小姑娘的腿脚,低声说着:“若小姐还想知道其他的过些天应该会有第一首消息,坊主说到时候一定会首先通知您。”
“知道了。”沈槐衣应着,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心不在焉。
苔芗咬了咬唇,看出来她现在兴致不高,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沉香燃起缕缕青烟,在屋里四散,让沈槐衣紧绷一天的神经慢慢舒缓下来。
“对了苔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姑娘睁开了眼睛,打破满屋的沉寂:“这些天苔玉有没有什么动静?”
如果苔玉开始焦躁不安了,那么周氏那边绝对会出问题。
苔芗细细的想了想,半晌后摇了摇头:“未曾有过什么举动,连去二姨娘那边的时候都少了许多。”
放在以前,只要到了沈槐衣熄灯歇息之后,苔玉肯定要找理由同苔芗换了班,偷偷跑去二姨娘的玉清小筑里。
那姑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哪知沈槐衣早就心知肚明,甚至心知肚明,还刻意透露出许多消息。
“暖瓷姐姐的事大理寺会管的,只希望不要太偏离就好。”沈槐衣对身旁的苔芗摆了摆手,小婢女就停下给她捏腿的动作,安安静静的跪坐在一旁听着她说话。
“不过倒是我忘记了,”她自嘲的笑了笑:“竟然忘了有人会为寒衣堡打基础了。”
苔芗想了想,轻声安抚着小姑娘略有些激动的情绪:“小姐莫要自责了,其实思索下来夏家自先皇之后便逐渐没落了,男丁稀少又天资愚笨,在朝中属实不算多么重要,而后再放观整个昭城,能够附和条件被利用的就只有夏暖瓷一位女子了。”
所以,夏暖瓷的结局其实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只不过原著中对其描写的少之又少,沈槐衣便放松了警惕而已。
“罢了,人各有命。”她低叹一声,慢慢合上眼睛。
暖瓷姐姐的仇,只得放在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