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施翼绝对不是偏爱周氏,他在包庇。
可是为什么?
“小姐在纠结将军为何不去惩罚二姨娘吗?”苔芗轻声说道,将沈槐衣看完的纸笺捏在手里准备拿去销毁,一转眼就看见小姑娘的满面愁容。
沈槐衣半卧在床榻上,身体一动就疼,一疼就想起周氏。她眉头紧皱,声音压的很低:“我还是不明白,周氏只是商贾出身的富家女,我父亲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了,他到现在都对周氏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到底在图周氏身上的什么东西?”
周氏虽然容貌不差,但听消息说沈施翼已经许多年未曾留宿玉清小筑了,难不成图她娘家的钱财?
将军府好歹也是家财万贯。
苔芗微顿,好半晌才给她提了个建议:“小姐如果实在不明白,何不找机会亲口问问将军?”
沈槐衣目光一滞。
同一时间将军府书房内,沈知星面色犹豫的将方才在世安宛的情况说出去,顿了顿,又将沈槐衣告诉她在浮曲阁的事情原话告诉了在场的几个人。
“槐衣应该没有撒谎,”沈绥缓声道:“我和常溟找到她的时候房间里的确只剩下她一个人,地上全是碎裂的瓷片,衣服倒是穿的整整齐齐,面色青紫嘴唇苍白,的确是……”
被人掐住脖颈挣扎后的模样。
后半段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暗卫看到带走槐衣的到底是谁了吗?”沈施翼侧目,问身旁的沈蓦。
然后沈蓦摇了摇头,脸色很沉:“那天是小妹的及笄宴,大部分暗卫都被调去前厅盯着那些权贵们了,只留下一部分守着两位妹妹的院落。浮曲阁……自荒废后便再没有安排过人手。”
所以到底是谁差点侵犯了沈槐衣,他们一无所知。
沈知星眼神隐忍了许久,终于在听完沈蓦的话后没能憋住,开口质问道:“不管到底是谁差点欺辱小妹,二姨娘绝对都脱不了干系,为何父亲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对二姨娘怎么样,任由她面上全是事不关己,二姨娘就真的比槐衣还重要吗?”
说到最后,女孩儿已经眼角通红,里面氤氲的全是倔强的不肯掉落的眼泪。
沈知星向来温柔谦和,这还是她第一次同沈施翼叫板,为了她最心爱的小妹。
“知星,你还小不明白……”沈绥看着情绪失控的妹妹也有些头疼,只是话还没说话就被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
“别和我说这些,父亲若是不想保护妹妹那便算了,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而后,三个人就眼睁睁看着一向听话的沈知星提着裙摆哭着跑了出去。
沈家兄弟二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哑然。
“罢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下去吧。”沈施翼说道,眼底的疲倦难以遮掩。
如果可以的话,他怎么会不想将周氏碎尸万段呢。毕竟那个女人身上背负着的东西,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