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蓦还沉浸在他方才的那一番话里没有回神,想也没想就说道:“是啊,九王爷好像特别在意槐衣一般,在她面前眼睛红了好几次。”
平日里受挫骨之痛都不吭一声的热血男人,居然在他温软乖巧的小妹面前轻而易举的红了眼睛。
沈施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另一边的九王府里,苔芗刚刚传了信过来,行风给常溟看完后就将浅黄的小笺放进了点了香的火炉中,不多时便烧成了灰烬。
“王爷,您不去将军府里看看二小姐吗?”看着书房里男人的脸色,行风低声问着,“二小姐毕竟已经昏迷了四天了……”
您也整整不眠不休了四天四夜,非要等到二小姐苏醒的消息才肯去休息,执拗的不像话。
常溟眼睛周围遍布青黑,里面是缠绕的血丝,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喑哑:“再等等,等槐衣醒来了再说。”
行风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言。他知道自家王爷性格有多么执拗,又或者说,是对沈二小姐的执念有多深。
常溟在害怕。
怕沈槐衣一言不发又昏迷了十几年,醒来再将他忘得干干净净。他们家王爷虽然有个阎王爷的名头,但是实际上是个名副其实的胆小鬼。
沈二小姐是他的盔甲也是他的软肋,是他的偏执所在。
“行风,你托人快马加鞭再去问问尹老,可否出山一次。”常溟说道,当年槐衣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方才十五岁,娘亲被抓进宫中囚禁,为了讨口饭吃他也不得不随军出征,从前没有能力拯救他的小姑娘,这一次怎么说也不会放手了。
“尹老……”行风顿了顿,神色有些犹豫:“可是他老人家已经快五年未曾出山了,我们现在掌握的地址说不定已经被更改了,而且属下打探到的消息说二小姐是因为受惊过度而昏迷,王爷您可以再等等。”
倒不是行风不愿意去,只是这尹老名声虽大脾气也最古怪,闭关山林后许久未曾入世,根本寻无所踪。
“本王让你去你就……”常溟神色瞬间沉了下来,刚刚想警告行风几句时一转头就看见一只胖胖的灰鸽从窗户飞了进来。
小鸽子腼着大肚子摇摇晃晃绕着房梁飞了两圈后慢腾腾的落在了行风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蹭了蹭,细细的叫了两声。
“将军府有消息了!”行风低声说着,一边抚摸着小鸽子的脊背,一边从它腿边的竹筒中掏出来一张卷起的小纸条。
行风小心翼翼的看了常溟一眼,被男人不耐烦的一瞪。
“看消息。”他说道,声音不疾不徐,眼中的急切的情绪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意图。
行风心底摇了摇头,连忙将纸条展开,只一眼他便惊声说道:
“王爷,将军府来消息说沈二小姐……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