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衣被她这瑟缩胆小的模样弄得心烦,一早上的好心情都没有了,抬眸扫过桌上的金头面,没好气的说:“这东西太沉重了,我这娇弱的身子骨可承受不住。这样,你将金头面送去昭城的金匠哪里,让他给我把头面化成金子,拿回来分给世安宛里的婢女小厮们,也算是劳烦他们伺候本小姐了。”
话虽如此,沈槐衣脸上的神情始终淡淡,眼中是不容置喙。
苔玉怕的手都在哆嗦,颤巍巍的给她梳头没敢再反驳。
虽然不知道二姨娘口中的有大用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沈槐衣毕竟还是她明面上的主子,对她的吩咐苔玉只得硬着头皮照办,只希望二姨娘不要太怪罪。
后面的早膳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在前厅用的,沈槐衣提着小裙子到场的时候发现除了她都已经到了,连陆苒姣都巧笑倩兮的坐在了周氏身旁,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笑的时候和沈知星笑成了一团。
只是沈知星的笑容不达眼底,看着更多的是敷衍。陆苒姣从前每年都会过来,那个时候的沈知星正是被周氏打压的最辛苦的时候,现在能做到和陆苒姣面不改色的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最先注意到沈槐衣的是周氏。
“二小姐过来了,今儿个起的有够晚的,可是身体还不舒服?”周氏是个会说话的,脸上全然没了私底下的尖酸刻薄,看着倒真像是在关心她:“虽然今天是除夕,不过二小姐若实在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免得惹上风寒,又得难受一阵子了。你说是不是,将军?”
周氏转头看向沈施翼,明里在为沈槐衣考虑,暗地里却将沈槐衣迟到的事情交给沈施翼处理。
不管沈施翼说什么,沈槐衣今天在她这里都算是栽了个跟头了。
沈槐衣心中咋舌,这周氏还敢明面和她互怼,看来还是没长记性。小姑娘心里虽然那么想着,面上却怯弱的抬了抬眼,柔声解释:“今日起来时有一阵头晕目眩,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我说忍着忍着便没事了,苔芗这丫头非要给我再上一遍药,没想到便耽搁了些时辰,父亲若是不相信便看看,女儿……”
她作势便想掀开手臂上的衣袖,明明委屈的不行还要故作坚强,姿态纤柔的惹人怜爱,于是还没把手拿出来便被打断了。
“槐衣这说的什么话,快来二哥这边坐着,不过是来晚了些罢了,自家府上有什么顾忌的。”沈绥是知道沈槐衣到底伤的多重的,当即给她解围,顺着她的话说道:“父亲方才还不允许我们动筷,说要等着我们的爱哭包妹妹过来呢。”
沈知星因为周氏那番话有了些沉色的眼神随即看了过去,轻声附和:“小妹快坐下吧,门边冷?”
沈·爱哭包·槐衣便心安理得的坐在了沈绥旁边,心中对他擅自给自己的形容词非常不满意且有很大争议,面上却是笑容娇俏:“今日父亲和大哥是不是要进宫?听闻皇上要为官员们赐武神像呢。”
秦楚的除夕类似于现世宋代,不过除夕当天皇帝是将三品以上官员叫到宫中赠送武神像。
也正好方便他们谈论些要事。
沈施翼见小女儿活力满满的模样甚是欣慰,乐呵呵的发挥自己看好戏的本质观望着,闻言倒是一愣:“用完膳就去了,槐衣也想去吗?”
“怎么会?”沈槐衣赶紧拒绝,“那种地方可不是槐衣这种小姑娘可以去的,父亲记得早些回来,晚上我和姐姐要一起去放花灯,父亲也去吧,正好为母亲祈福,希望她在天上好好的。”
也希望自己能够平安渡劫,别像原著里那样死的不明不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