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承姑娘吉言,希望如此吧。”
李钊已经明晃晃在外面有了女人,石微柔却什么话都不敢多说,她娘家人虽然有些权威,但她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附李钊,对此事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什么苦和累只得藏在心底。
“马上就要放烟花了,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好看得见护城河,夫人要不要看看?”沈槐衣倒是不着急,她也没打算一下子就从石薇柔的嘴里问出李钊的动向,所以盛情邀请她看花灯。
常溟的手猛的收紧。
他家小姑娘邀请一个陌生女子说了一些晦涩不明的话后,还要同她一起看烟花?
于是他看石薇柔的眼神越发凉薄起来。
沈槐衣浑然不觉,看石薇柔有些拘谨还在热情的邀约:“很好看的,夫人一起吧?”
窗外的确热闹非凡,身处雅间里都能隐约听见昭城里人们的欢声笑语,不用设身处地都知道那是一番怎样的盛景。
可是,石薇柔快速的摇了摇头,起身便准备离开:“我家里还有孩子在,就先走了。”
女子眼神急切而躲闪,看着好像真的很担心。
沈槐衣没了办法,虽然有些许失落,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夫人慢走,叨扰您了。”还准备和石薇柔拉进点关系,未来也好方便对李钊下手呢。
一直到出了雅间的门石薇柔嘣蹦跳动的心脏才有了少许平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方才被那人盯着的时候,万千繁华落尽,只剩下宛若地狱的冰冷。
但是,“那个九王爷看沈小姐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就好像真的很喜欢她一般。”
说罢,石薇柔自己先苦笑了出来。曾几何时,自己也在一位满腹经纶的书生眼中看过那般眷恋的深情,只可惜时光荏苒,那位书生只剩下儒雅的外壳。
他已经变了,彻底的变了。
石薇柔出了凤语楼,慢慢的顺着长街走着,单薄的衣裙被夜风吹起,眼中是碎裂的悲痛。
之前在李府时,她刚刚带着两个孩子用完膳,一抬眸就看见了匆匆往外赶的李钊。
“大人,”她出声叫住了他,眼睫微颤,轻声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李钊愣了愣,而后向她走了过来,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只道:“去一趟凤语楼,有几位同僚约我一起喝酒。”
小儿子伸出白嫩嫩的手抓住他的小手指,咿咿呀呀的叫唤着,李钊轻轻笑了笑,蹭了蹭小儿子的鼻尖,“元宝要乖乖听娘亲的话知道吗?父亲今晚便不回来了,在外头同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聚一聚。”
今晚不回来了吗,石薇柔目光暗了暗,垂下了眼眸,她还准备今夜和大人一起去护城河放花灯呢,他们已经许久未曾一起出过门了。
只是下一秒李钊便起身往外走,只语气平静的告诉她:“我先走了。”
“哎,大人……”石薇柔追了两步,一番话憋在了心里。
她回头看着嗷嗷待哺的小儿子和已经会走路的女儿,微微顿了顿,随后吩咐官家将两个孩子带下去照顾好,而自己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恰好看见了李钊匆忙走远的背影。
凤语楼在府门外的街上,后门这边只到的了另一条小巷。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大氅都忘了穿,不远不近的跟在了李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