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氏聪明,接头的事情都是苔欢去做的,如今看来她的打算没错。
周氏定了定神,缓声道:“苔欢如今在柴房,过些日子会被斩首。”
也算是替她去死了。
沈槐衣心中唏嘘,面上也一片遗憾之色:“那么好的丫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明面上笑着的人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坑害你。”
这话像是意有所指,偏生小姑娘一副我没了丫鬟我也难过,感慨一下罢了的表情,让人无法多说什么。
但苔欢到底也是跟着周氏十多年的大丫鬟,就这么没了周氏心中自然也不舒坦,闻言险些脸上就有些绷不住。
“二妹妹说的是。”陆苒姣暗自握了握周氏的手,提醒她稍安勿躁。
周氏哼了一声,忍着烦闷不再多说什么。
看着她那憋了一肚子气发不出来的模样沈槐衣心中格外敞亮,起身轻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世安宛去了,没了苔欢姨娘还可以有更多的丫鬟,她们会比苔欢更听话的。”
临走之前还要隔阂她一次,周氏气的脸都发绿了,一直到沈槐衣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抑制不住的用力拍桌,怒声说道:“这次是我疏忽让她逃脱,但你看她方才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我瞧着心中就窝火的很!”
沈槐衣方才话里话外的周氏怎么没听明白,可她偏偏不能多说什么,否则倒成了她多心虚一样。
“姑母莫要为了她气坏了身子,她总归翻不起什么风浪。”陆苒姣一边给周氏顺气一边低声哄着:
“说起来二妹妹今年也及笄了,姑父和大哥他们也到了该去边疆守着的时候,那之后二妹妹的姻亲不就自然而然落在了您的头上吗?到时候将她嫁的远一点,也免得扰您清净,更何况将军他们身处边疆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等他们知道了也就生米煮成熟饭了,想怪您也不可能啊。”
沈槐衣哪怕是个嫡亲小姐,可她到底还是家中的晚辈,等到可以说亲的时候必定是周氏一手操办。
“所以姑母千万不要急于一时,而忘了从长计议。”看着周氏面容和缓下来,陆苒姣微微笑着给她出主意,“方才姑母也看到了,沈槐衣对她的那个叫苔芗的婢女似乎看重的紧,走哪儿都一直带着,姑母不是因为没了苔玉耿耿于怀吗?”
刚刚和沈槐衣周旋的时候陆苒姣就发现了,她身后的婢女一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看着便蠢笨好糊弄。
但是,周氏皱了皱眉,“她到底不是我调教出来的丫鬟,肯定不会像苔玉那般听话。”
都怪沈槐衣那个死丫头,否则那么省心的苔玉怎么会死。
“我听闻苔芗是被二妹妹从外面买回来的,只怕在进将军府前也只不过是个乡野丫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陆苒姣不以为意,她倒没觉得苔芗有多难糊弄,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姨娘到时候随便给她些赏赐,再威胁两句不就可以了吗?沈槐衣才刚醒过来多久,必定没有多少库存,苔芗跟着她也得不到多少好处,姑母您只要出手大方一些一切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