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请吧。”陈荷玉抬手笑了笑,扬声说道:“如果你们可以在这房间里待上一整天,那么我答应过你们一定说到做到,谁都知道我陈荷玉从不食言。”
话音刚落,已经有小姑娘慢慢走了过去。
沈槐衣在一旁观望,看着同那些普通小姑娘没什么两样,她敛眸垂首,心中对陈荷玉方才的话有了些淡淡的质疑。就只是待上一天罢了?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看见还有些女孩儿们正踌躇着不敢上前,陈荷玉已经有了不耐,皱眉说道:“姑娘们快些,不要磨磨蹭蹭的真学了闺秀们的做派,否则今夜就将你们送去昭城的花楼,让你们好生见识一下什么才是该有得调教。”
有时候对这些姑娘们太好,会让她们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反客为主了。
可实际上这群小姑娘不过是她陈荷玉养在这里的货物罢了,不能让她们沾沾自喜到有失本分。
果真,她皱眉冷声说话,一些胆子小的女孩儿就被吓住了,颤巍巍的提腿进了院门。
沈槐衣心中有疑,却深知这种时候应该好好听她话,否则陈荷玉可能真的说到做到。
她惜命的很。
踏进内室前她抬头看了一眼,微微怔了怔,漆黑的房间光芒暗淡,就像是从地狱爬起来的猛兽,嘶吼着吞噬女孩儿的生命。
……
昭城最北端有着一条涓细河流,这是整个秦楚最古怪的河,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河流总是缓慢流淌着,不管外头的河干涸皲裂还是泛滥成灾,它都如同一个世外高人一般静静的存在。
不骄不躁,却又过分诡异。
因而除非必要昭城的人都不会接近这里,他们将河流奉为神灵的化身。
此时此刻,原本不骄不躁的河流对岸却停了一队士兵,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仿佛在无声的宣告什么。
“确认地图,是这里吗?”常溟一身铠甲坐在马背上,望着枯草成堆的对岸,皱眉问道。
一个士兵手上拿着卷纸地图,闻言赶紧低头看了好几遍,最后重重点头:“的确是,根据慕容公子描述的属下千真万确就是此处。”
“如此便好,等待天黑,听我口令,一举拿下。”常溟拍了拍身下有些躁动的马,声音沉着冷静,看向对岸的目光深厚而久远,里面隐藏着浓烈的快要迸发的情绪。
士兵见此微微怔愣,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大声回应:“是!”
他们都是常溟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兵,同常溟有过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经历,也深知这位阎王爷骨子里的血性,可他们愿意追随。
常溟的身后是千军万马,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可冲破秦楚人的敬畏,将对岸夷为平地。无关世俗,只因为慕容月城告诉过常溟,他家小姑娘似乎就被人绑架在对岸的一座宅子里。
沈槐衣有可能危在旦夕,慕容月城最后告诉他,常溟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不安,于他而言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便是母亲和槐衣,母亲已死槐衣危矣,所以什么传统敬畏,都放他娘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