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沈槐衣说道,看着小丫鬟急匆匆离开后便仰躺在了软榻上,脑海里突然闪现了曾经暖香告诉她的话。
“小水灵姑娘不必担心,我听闻大姐准备将您交给华桑国的摄政王呢,绝对会有好日子过的!”
……华桑国,摄政王吗?
陈荷玉既然都准备将和她一般大小的那些女孩儿送给权贵们了,为何还要在大房子里下毒残害他们呢。
她皱着眉,越想越觉得自己在陈荷玉哪里走的一趟疑点太多,直觉若是查个清楚肯定会掀起一片大风浪。
沈槐衣慢慢叹了口气,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却不知为何回想起她方才准备乘坐周氏二人带回来的马车时,不经意间看见的常溟的眼神。
以冷冽做外衣,里面却藏着沉甸甸的温柔。
那个阎王爷……莫非真的还挺喜欢她?
小姑娘耳郭红了一片,一转身将头埋进了柔软的棉被里。
常溟其实也不错,至少对她是真的很好。
……
玉清小筑里,周氏和陆苒姣走了两三条街才找到一家客栈,花了比平常多了三倍的价格重金雇了一辆马车,一路颠簸着好不容易才回到将军府里。
周氏气的脸都绿了,虽然她是不在乎那点钱的,但是计划着去算计别人却反过头来被别人算计了,怎么想怎么都有些怒火中烧。
“真是岂有此理,沈槐衣那个小贱蹄子为何不随着她那下贱的老娘一起死了算了!”有婢女上前给她端了杯茶,却被周氏用力掀翻,滚烫的茶水尽数撒在婢女的裙子上,烫的她闷哼一声,苍白着脸色不敢说话,腿却在微微发抖。
见到她这样周氏更加生气了,一巴掌将婢女的头打的歪了过去,尖声骂道:“不懂事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我留着你做什么?”
婢女赶紧跪下,顾不上右脸火辣辣的疼,将头抵在地上颤声求饶:“奴婢知错了,姨娘莫要生气了……”
周氏踢了她一脚,气的鼻子都歪了:“给我滚!明天就去洗夜壶,别让我再看见你!”
小婢女哪里还敢有怨言,磕了两个头后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陆苒姣从周氏摔茶杯开始就沉默着不敢说话,一直到这个时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旁,试探性的安抚道:“姑母莫要生气了,沈槐衣就算在怎么心肠歹毒,她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呀,将军他们也就要走了,到时候您好生给二妹妹挑个人家将她嫁出去,不就可以吗?”
周氏讨厌沈槐衣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就因为她是织鹤的女儿。
她讨厌织鹤,很讨厌很讨厌。
“而且,”见到周氏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些,陆苒姣再接再厉,继续说道:“将军他们在外征战肯定会许久不回来,到时候您将二妹妹嫁出去之后,随便说个什么信笺在半路上丢了的理由,那个时候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将军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