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只有她陆苒姣用楚楚可怜的神情陷害别人,没想到今日居然被沈槐衣那个贱人反将一军,陆苒姣如何能咽得下那口气。
周氏脸色不太好看了,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沈槐衣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她自己亲口告诉侄女的,还让我们做好准备,只怕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想办法报复回来。”陆苒姣愧疚的垂下眼睛,低声说道:“说来也怪侄女不小心,居然让她抓到了把柄,可是如果那天没有山民暴动的话沈槐衣早该死在悬崖底下尸体都找不到……”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可到了最后都转变成了浓浓的嫉恨。
“意外之变不是你的错,如今我们应该在意的是沈槐衣她究竟想出了什么招数对付我们姑侄。”周氏不耐看陆苒姣的满脸憔悴,只说道,“暂且按兵不动,先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实在不行我也就只有……”
她冷笑了一声,眼中有回忆勾起的痛快和不屑:“让她和她母亲一样被斩草除根了。”
织鹤那般温婉的一个女子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她的手上,区区沈槐衣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罢了,周氏就不相信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姑母英明。”陆苒姣垂首说道,唇角笑容浅浅。
沈槐衣,呵……
周氏看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你这些天为何一直在往九王府跑?”
“姑母?”陆苒姣抬眸看着她,眼睛里有一丝慌乱,不过她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轻声说道:“我为了陷害沈槐衣花钱买过一些农夫让他们为我做事,山民暴动的事情同我也就有了些牵扯,我也不可能让自己真的陷进去,便亲自去盯着看看……”
周氏目光很沉,脸上看不出情绪,闻言也只是挑眉说道:“就是这样吗?”
“是这样,说来也是侄女办事不利,当时看见安平寺的万丈高崖便动了心思,没想到计划失败,没能真的为姑母以绝后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眸子如同一翦秋水,荡漾着细微的柔波,语气低沉柔和,听着倒十分的愧疚。
周氏到底还是心软了,她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陆苒姣的肩膀,低声说道:“姣姣啊,姑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嫁进皇室,哪怕做妾室你也该愿意的。”
“姑母,您……”陆苒姣心提了提,当即看着周氏准备解释,“姣姣没有,姣姣只是想陪着姑母……”
周氏却打断了她,冷笑着开口,“姑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将军府门槛低,配不上你这个千金大小姐是不是?姣姣啊姣姣,你在做你的青天白日梦时还是睁眼看看你如今周围的一切,哪一件不是我们将军府给你的?”
“姑母,侄女从未那么想过!”陆苒姣慌了神,径直跪在了周氏的面前,眼中含着泪,颤巍巍的伸手去拽周氏的袖子:“侄女知道姑母待侄女的好,所以侄女……”
“你不想嫁给沈蓦我知道,”周氏叹了口气,收起了眼中的凌厉,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可是姣姣,姑母如今在将军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沈槐衣那个贱人留的种还在对姑母虎视眈眈,甚至试图弄死你姑母,你是我的亲侄女,沈蓦又常年在外征战,你只要嫁进将军府来那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少夫人,这种好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满意,她那里都不满意。
且不论沈蓦喜不喜欢陆苒姣,就一个对沈蓦穷追不舍的常戚如果知道周氏的心思,只怕都能让她陆苒姣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