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沈施翼和沈蓦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却出声叫住了他们:“父亲!”
沈槐衣一怔,回眸就看见一脸欲言又止的沈知星,少女眉头紧皱,手指不停地搅着一方手帕,眼中全是犹豫。
“姐姐?”沈槐衣问道,“怎么了?”
她这个傻姐姐想说什么。
沈施翼也停了下来,眉眼深沉,静静地在等着沈知星说话。
相较于沈槐衣对沈施翼的随意和亲切,沈知星对自己这个父亲更多的是敬畏,对上沈施翼的眼神沈知星肉眼可见的退缩了一些,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父亲,关于青石砚台……我似乎发现些眉目了。”
青石砚台?沈槐衣一顿,眼中有些许不解,但还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准备听沈知星怎么说。
这个什么砚台,光听名字还真的同她现世未穿书前外公留下的砚台有些像,说来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砚台沈槐衣说不定都不会穿书到这本脑残文里。
那天黑色幽沉细雨连绵,一身劲装的女人偷偷溜进了她家,站在砚台前痴迷的看着。
沈槐衣目光一凛,强迫自己从回忆中脱身,而后便听见沈知星轻声说着:“就在前些天,我见到了当初偷拿砚台之人的后代。”
那个砚台一定对沈施翼意义非比寻常,因为沈槐衣看见面前男人的神色在一瞬间千变万化,最后剩下难平的汹涌,他说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等明日再细说。”
沈知星点了点头,这下便不再阻拦,看着沈施翼走出前厅,留下一个沈槐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姐姐,你说的……莫非是霍轻眉?”
想来最近沈知星碰到过的人里,只有一个霍轻眉最符合了,只是为什么沈知星都不曾对她说过呢。
后者满目踌躇,咬着唇看了沈槐衣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妹……”
有些事情你只有不知道才会活的更肆意,可是姐姐实在不能跟着他们自私下去了。
……
夜半,上弦月高悬,洒下的光芒凉薄空寂,将军府的书房里,沈施翼手撑着头在候着,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沈蓦手持着书卷漫不经心的在看着,听着耳畔烛火燃烧细弱的噼啪声微微顿了顿,抬头问道:“父亲,槐衣她……”
沈施翼摇了摇头,很深的叹了一口气,只说:“砚台已经出现了,当初的事情只怕瞒不了槐衣多久,到时候还不知她会怎样。”
虽然看今日沈知星当着沈槐衣的面告诉他,摆明了就是她这个姐姐不愿意将沈槐衣蒙在鼓里。
可若是槐衣真的知道了,后果如何谁都不知道。
“砚台的事情的确是我们的一个最大的失误,不过槐衣懂事,说不定不会太怪罪父亲。”沈蓦说道,刚想再开口时就敏锐的听见书房木门的咯吱声。
有人进来了。
沈家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收好了各自脸上的重重心事,一齐望着门口的方向。
月光乍泄,有人蹁跹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