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些事情沈槐衣根本说不出口,就算真的说出来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她只会成为他们中间的疯子,就像苏格拉底当年那样,因为没有和众人站在同一片屋檐下受到歧视。
沈槐衣定了定神,继续看着画本子巧合的内容,小乞丐是当今皇帝的第十二个孩子,狐狸精是狐狸洞的第十五个孩子……
她笑容多了几分勉强,但好歹对后面故事的好奇让她接着看了下去。
内室的窗开了些,有风吹了进来,撩动了桌上的纸张,唯有那把剪刀之下的东西一直没有露面。
沈槐衣知道,那是她让苔芗给周氏剪的纸人。
窗外天色逐渐昏沉,带着朦胧的困倦。
沈槐衣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一偏身便慢慢闭上了眼睛,话本子被她随意一丢,落在了地上。
……
隔日午时,将军府的饲堂里哀乐阵阵,垂挂的白绫被风的飘扬,像是在为游走不归的魂魄引路。
倒不是有人办丧,只是因为今日是五月初三。
将军府夫人织鹤的忌辰,哀乐声一直不间断的响着,让玉清小筑的周氏都隐约听见了些。
她一怔,眉头皱了起来,“这什么声音?”
苔默赶紧说道:“回姨娘,听其他人说饲堂那边二小姐好像在祭奠夫人,那是丧乐的声音。”
“祭奠?”周氏愣了愣,然后慢慢想起来今日里好像的确是织鹤的忌辰,不过……
她猛的站了起来,脸上全是阴郁,声音都沉了几分:“你刚刚说,饲堂里的人是沈槐衣?”
“大小姐也……”苔默不知道周氏又在气什么,不过既然她问了苔默自然是要好生回答。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周氏用力的打了一巴掌,身子猛的踉跄了两步。
“姨娘……”
“混账东西有没有眼力见?沈槐衣在饲堂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周氏气的面容扭曲,尖声质问过后看见小婢女低着头满面疑惑的神色当即气不打一处来,随意从身后的丫鬟里挑了一个带在身边,回眸看了一眼还低着头的苔默冷声说道:
“你呆在玉清小筑里,好好注意着,别让人溜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周氏总觉得沈槐衣就快要对她的玉清小筑动手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沈槐衣肯定会想办法先弄死了她。
今日里虽然是夫人织鹤的忌辰,可是前几年里因为整个将军府还是周氏掌管,莫说织鹤的忌辰了,织鹤的名字那段时间将军府里都不准人提起。
如今沈槐衣匍匐着趴在地上烧的纸,还是织鹤自从那次离开后收到的第一次纸钱。
“母亲,您在天之灵,可要安息。”沈槐衣呢喃着开口,将纸元宝放在了炭盆中央,心中还在想着,不管您原本的女儿去了哪里,反正只要有她在,就一定会保护好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