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而为的吗?”沈槐衣勾唇笑了笑,眸中渐渐多了些许讽刺,她说道:“常令松巴不得自己宝贝女儿好好活着,是绝对不可能派人去杀她的,常戚虽然是嚣张跋扈了些,可到底心底还是善良的多,在秦楚哪里会得罪谁到要在大漠杀了她还不留下任何痕迹。”
苔芗一愣,“小姐,您的意思是……”
“有那个动力并且有足够理由让常戚死了的,只有一个,”沈槐衣回眸看着身后的苔芗,眉眼里是淡淡的温柔,小姑娘五官已经慢慢张开,一瞥一笑间已经多了些许风韵在里面,隐约同苔芗记忆中那个女人有些相似,她听见沈槐衣说道:
“华桑。”
“哪怕当初他们给的理由是华桑的大皇子对嘉乐一见钟情,不过口头上好听的话谁都能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常溟御书房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群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官员,扫了他们一眼后沉声说道,“所以,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只有华桑。”
直到常戚起身离开昭城的具体时候,也知道常戚带了多少人穿着一身什么模样的嫁衣,华桑做起这事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可秦楚总归当初是想要同华桑结盟,也因此特地派了一个女儿去和亲,都这般了还不足够让秦楚看见我们的诚意吗?”同坐的一位老大臣看起来还是很不想相信,问道,“秦楚都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了,怎么可以还被华桑对待,若是他不想结盟便不结盟,不想求和也就不求和,为什么非要杀了嘉乐公主不可?”
好歹那也是活生生的一百多条人命,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惋惜。
更何况在和亲的途中他们的公主死在了半路上,说出去都觉得丢面子。
沈蓦低着头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眸中情绪翻滚,再难归于平静。
“大人想的片面了些,华桑的人杀了常戚只要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证明是他们做的,更何况谁说华桑非要同我们秦楚和亲的。”常溟说道,声音不疾不徐。
还是有人不明白,“为什么?”
“为了开战。”常溟目光笃定,淡声说道。
常戚是皇室的公主,结果秦楚额的人保护不利,让常戚死在了半路,这个理由足够被华桑作为进攻秦楚的原因了。
多么冠冕堂皇。
在场的人在常溟说罢后都或多或少的沉默了一瞬间,到底没有人还能继续反对了。
因为已经无话可说了,常溟说的对,只不过他们一开始便不太愿意去相信这个真相而已。
因为这样一来华桑便是将他们秦楚当做玩偶一般的耍,让他们脸面何存。
“今日先这样,散了吧。”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的皇帝这个时候开了口,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过两日看看华桑那边的动向如何,到时候众位爱卿再来此处商议具体解决的办法。”
前两天还满脸神采奕奕的皇帝这个时候喑哑着声音在安排,眉目间都是无奈与悲哀。
那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怎么可能不难过。
“臣告退。”一行人异口同声的行礼,而后便准备离开。
只是,沈蓦还没能走出两步便被叫住了,“沈少将军,你留一会儿,朕还有些事情想问你。”
沈施翼顿了顿,目光落在一旁的沈蓦身上,不过后者反应却不大,微微颔首后说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