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告退。”苔芗轻轻欠身行礼,慢慢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小婢女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沈槐衣才收起来脸上的笑容,目光也沉了下来。
“槐衣怎么了?”常溟说道,眼中有些许急切。从方才沈槐衣不停地吃软糕时便发现了不对劲,只是又觉得小姑娘可能是真的喜欢他府上的东西便没有开口问,只是方才……
沈槐衣怎么可能会突然就想离开世安宛,她是主子苔芗是奴仆,想走想留不是全凭心意吗?
更何况,她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周芹。
“是发现了一些事情,”沈槐衣说道,放下手上已经咬了一半的软糕,眉眼里郁结的全是阴霾,她说道:“今日二姨娘来世安宛质问过我了,因为我特意叮嘱过所以外头的那些暗卫倒没有拦着姨娘,我听她话中的意思大概就是说霍青枫已经离开了渝坠山,她是今日清晨方才知道的。”
昨天夜里沈槐衣便让霍轻眉准备去渝坠山接人,结果周氏今日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小姑娘这么一说常溟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微微思索了一番,才说道:“渝坠山到昭城的路途不算多近,来去怎么也要小半天的时间,槐衣今日怕是天方亮便等在世安宛里了吧,周芹她……怎么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霍轻眉给他们传了信,说是霍青枫已经安置妥当了,一路上也未曾收到阻拦,整个接应的过程顺利的不像话。
所以……这样才有问题。
“要么是因为姨娘早有准备,要么就是……”沈槐衣慢慢抬眸,同常溟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口说道:“有人蛰伏暗中。”
从得到霍青枫在渝坠山的消息之后沈槐衣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样不吉利的地方只怕不会是周氏这般胆小怕事的人赶去的,而且周围不曾放人守着,实在空旷放松的过分了些。
按照沈槐衣对周氏的理解,她绝对不可能将霍青枫养在一个这么轻松就可以逃跑的地方。
“苔芗将消息告诉我的时候只说是阑珊坊传来的消息,不过没过几天陆苒姣居然也用这个消息同我做了交易,二人意思都说的差不多,所以我在那天夜里便同苔芗一起去渝坠山看了看,我们在寒风中站了许久,我都只看见黑压压的山头,一个守卫都没有。”沈槐衣说道,放在桌上的手指下意识轻轻敲击起桌面上,声音很小,却足以让她冷静的分析前因后果。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的诡异,简直让她难以置信。
“槐衣为了测试周芹便今日提前守在世安宛,结果就真的让你等到了吗?”常溟接过话头,低声问道,“因为猜到周芹会过来质问你,所以提前告知了暗卫们不要拦着她,那和她谈话的时候槐衣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倒是没有,但是我看见了一个人,在周氏离开之后一直在世安宛门口的大树后面看着我。”沈槐衣说道,眼中情绪翻滚,到底还是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