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苔芗乖巧应声,俯身便在木槿花丛中细细的寻找起来。
小丫鬟神色认真的过分,沈槐衣看着倒率先笑了起来。
她其实不怎么喜欢花,总觉得一根细茎支撑起来的东西太过脆弱,风雨袭来便瑟瑟发抖,娇弱的太需要保护。哪怕沈槐衣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朵娇软可欺的小娇花,她骨子里仍旧带着现世的倔强。
从不屈服。
面前的木槿花开的艳烈,一簇簇挂在枝头,怎么看都是景色宜人的样子。
偏生有人要打破这样的宁静。
“二小姐倒是好兴致,呆在你这世安宛里赏起花来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未曾看见人影,声音倒是提前穿透过来了。
沈槐衣一怔,随后慢慢回头。
来人气势汹汹,眉梢都好像带着怒意,“就是不知道二小姐为何安生日子不想过,非要去招惹别人呢?”
是周氏。
沈槐衣收回目光,安抚的拍了拍苔芗明显紧绷起来的手臂,淡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姨娘啊,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居然能让姨娘亲自来找我,您从前不是觉得我这世安宛又小又差,一向是不屑过来的的吗?”
从始至终沈槐衣都只看着面前绽放的如火如荼的木槿花,半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周氏。
可她就算是不回头,也也想象得到身后女人扭曲的面容。
毕竟她可是再一次亲手将周芹心爱的少年,给弄丢了。
“沈槐衣!”周氏怒了,提着裙角便不管不顾冲了进来,眼角周围已经因为充血红了一片,整个人再也不复平日里的高贵典雅,只剩下想要将面前云淡风轻的少女生吞活剥的疯狂怒意,她说道:“你把徽城带到哪里去了?他也是你可以碰的?你也不看看自己哪里来的脸,他可是……可是……”
可是她周芹看上的少年,沈槐衣是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抢走的!
没有人知道因为昨夜被周商陆耽搁之后,周日今日一早便驱车去了渝坠山,带着她从古驿买来的苦茶去看她的徽城,结果在那座冰冷的阁楼里上上下下寻了个遍都没能看见想看见的人之后,周氏心中多么绝望。
徽城是不可能自己逃的,他从来不会自己率先说离开,周氏明白。
所以一定是被人带走了。
除了沈槐衣,周氏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哪里知道什么徽城不徽城。”沈槐衣勾唇轻笑,眼中却多了几分嘲讽,她转头看着明显已经在疯狂边缘的女人,从一旁警惕的伸手护着她的苔芗手中取出了一支方才摘下来的木槿,轻轻嗅了嗅。
来自木槿的清香瞬间在鼻翼间流窜。
“我直认识一个霍家大公子霍青枫,不知道同姨娘你说的那位徽城是不是同一人?我记得你口中的徽城……不是残血戏社早已暴毙身亡的一位戏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