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抬眸看了她一眼,淡声问道:“世安宛和沉香榭如何了?”
“我们在沉香榭的人听见大小姐和二小姐的谈话,明日里她们姐妹可能会去郊外赏花,奴婢觉得那个时候才是动手的好时机。”苔默说道,声音里藏着怯意,“因为你只有离开了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侧才不会跟态度的暗卫,也就不曾像是在世安宛的那样,随处可见的人手,莫说在里面穿插眼线了,她们根本就近不了世安宛。
周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就好,你去吩咐一下其他人,可以开始准备着了,上次联系到的那些人也记得给他们报个信。”
女人眼中布满阴霾,冷到了人骨子里去
“是。”苔默说道,声音都吓的有些发颤:“奴婢这就去。”
周氏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烛灯上,看着火苗一上一下跳跃,里面情绪翻滚的汹涌,带了些许疯狂的兴奋。
沈槐衣,你逃不掉的。
……
隔日清晨,天方才蒙蒙亮沈槐衣便被自家婢女从床上拖了起来,任由苔芗给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一直到坐进将军府的马车之后方才反应过来。
“槐衣还没睡醒啊,这都一大早了,再不醒过来可就要错过去赏菊的最佳时机了。”沈知星笑了笑,眼角却是一片青黑。
沈槐衣满脑子睁开眼睛,轻轻的哼了两声,“昨天父亲寄回来了一封家书,在里面询问我近来昭城发生的事情,我便一直写到后半夜方才写完。”
所以今日里沈槐衣才会觉得起床穿衣是一件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
“父亲和大哥都还活着就好,”沈知星微微顿了顿,笑着说道:“我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父亲和大哥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的,”沈槐衣摇了摇头,“姐姐既然不想那么就不会说出去,姐姐放心就好,不过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想让父亲知道这件事呢?”
因为沈知星的事情沈槐衣必定是要和周商陆为敌的,但是她们两姐妹而言实在太过于形影单只,根本就不是周商陆的对手,哪怕还有常溟会助一臂之力,但是沈槐衣到底还是想看看沈家父子到底是何想法。
会不会同沈绥表现出来的一样漠不关心,哪怕沈绥后面还是去问过了沈知星。
身旁的少女还是大好的年纪,笑靥如花的模样最是温柔,她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脸颊,说道:“那样最好不过了,我生病的事情我自己心中有分寸,槐衣也不要担心太多,父亲和大哥每日里在边疆苦守也很累了,便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了。”
她说她自己有分寸,可沈槐衣知道自家姐姐得的到底是个什么病。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槐衣都听姐姐得。”沈槐衣将头靠在沈知星的肩膀上,垂下来的长睫遮住她眸中有些许哀切的情绪。
明明生了病的少女却笑的比谁都开心,眸子清亮透彻,却让沈槐衣越发难受起来。
“槐衣也要懂事些,日后姐姐若是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才行。”沈知星低声说着,微微叹了一口气,“九王爷是个极好的男子,槐衣同他在一块儿肯定没有问题。”
沈槐衣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沈知星话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