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徽城在意的,他在意织鹤。
“你和织鹤是什么关系,她的祭日还轮得到你来祭拜?徽城,你莫非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周芹气的手指微微颤抖,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懂什么叫做收敛,只知道自己看上的少年终于原形毕露,承认了接近她别有目的。
徽城抬眸看着她,声音凉淡,“徽城不过是一个卑贱到了尘埃的戏子罢了,哪里敢同大夫人相提并论,不过我也就是好奇罢了,这偌大的将军府为何连一个肯祭拜大夫人的人都没有。”
既然这织鹤陪着沈施翼一路风霜才得来的将军府里没有人在意她,徽城便想自己去。
他的织鹤姐姐……怎么能过的如此窘迫。
结果却被抓了回来了。
徽城冷笑着闭上了眼睛,织鹤姐姐陪着沈将军一步步争来的将军府,却最后成了别人的安乐窝,这还不够讽刺的吗?够了,早就够了。
方才一口一个大夫人,可不就是在给周氏强调身份吗?她身为妾室,只要不曾被扶正,那么只要沈施翼一天不死周芹就永远是个妾,永远登不了台面。
而她为什么不祭拜织鹤,因为周芹心中不痛快,她要织鹤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得不到安生。
所以那一次在徽城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周芹便让人折断了徽城一双本可以翻出无数花样的手,眼睁睁看着他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下去,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痛快。
一个沈施翼便罢了,如今居然还有一个徽城,为何织鹤到死了都还在同她争抢!
那段时间的周芹几乎快被自己给逼疯了,可是徽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第二日便恢复成了从前的模样,仿佛那天的刚硬强势只是周芹的一个梦。
可是她分明看见了徽城手腕上包着的白纱布,无一不在证实着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但是后来不管周氏再说什么,徽城都对当天的事情避而不谈,仿佛那天少年眼中浓烈的憎恨只是周氏自己的幻觉,她就像魔怔了一样。
“他还记得,只是不愿意说罢了。”沈槐衣接过银硕的话头,说道,“从前的周氏或许自己不曾发觉,虽然她口上说的是想留徽城在身边看看他有何目的,只是时间一久她便也动心了。”
所以,霍青枫伪装成戏子徽城潜伏在周芹的身边……也算是极为成功了。
因为周芹没能真正下死手。
银硕赞同的一颔首,又说,“徽城公子从前偷偷找上过我们,希望阑珊坊能够帮助他,但是除非特殊情况阑珊坊不参与这种事情,但由于这件事某种意义上同您有关系,坊主思来想去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将徽城的住所告诉了霍轻眉,让她去从中干扰?虽然霍家庄的人认为霍青枫可有可无,但是以霍轻眉对自家兄长的执念,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然后便能让霍轻眉插手这件事了吗?”沈槐衣抬了眼,声音浅淡,眼中却没有多少情绪,”可是那一天的霍轻眉大概是方才从外面打完架回来吧,一身伤痕,该如何救出一个霍青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