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来看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她先陪着周芹慢慢玩儿就好了。
……
隔日清晨,雾色朦胧,远山如黛藏在云烟里,薄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山头,看起来如同置身仙境。
沈槐衣特意起了一个大早等在院子里,一面望着树上已经有了几分凋零意思的花朵,一边安静的等待着来人。
她知道会有人来。
“小姐,”银硕唤了她一声,嘴唇紧紧抿在一起,面上有了几分焦灼,“二姨娘来了……”
“我知道了,让她进来便是,你下去吧。”沈槐衣淡声应了一句,却依旧是自顾自的喝着一杯清茶,像是浑然不在意。
于是,待周氏身着素净白衣出现在世安宛的时候,入眼便是小姑娘安然饮茶的画面,眼前景色怡人,十五六岁的少女眉眼也初初有了她母亲当年的风范,带着几分温柔,只一眼便能让人心悸。
可越是这样看着周氏便越觉得心中憋着的一股子气要奔涌出来,难受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二小姐倒是安然无恙的很,只怕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有吧。”周氏冷笑着开口,拼了命才没让自己的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她的徽城死的冤枉,可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该如何让她不生气?
偏生周氏的这句带着嘲讽的话沈槐衣仿佛不曾听清楚,只是淡淡的扬了扬眉,头也不转的说道,“在这大好的晨光熹微里我饮茶观景,自娱自乐着又同二姨娘有何关系,为何姨娘要说出那样的话来伤槐衣的心?”
声音平静的毫无起伏,像是随意应付,举手投足都带着不屑,若是放在平常日子里沈槐衣的这句话该是以温温软软的语气说出来的,可是今日周氏看到的却是一个脾性毕露的女子,就连半分好脸色都不曾给她。
“伤你的心,沈槐衣,你倒是有脸说出口来!”周氏到底忍不住,冲到前面去站在了沈槐衣的面前,看着小姑娘同织鹤有六分相似的一张脸,只觉得心底一股子火快要喷涌而出,整个人都要烧灼了,尖声骂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槐衣,胸口气的一起一伏,“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不需要我再提醒二小姐了吧?”
但沈槐衣仍旧不为所动,“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姨娘又能将我如何?您若是真的有本事现在就应该亲手了结了我的性命去给你的心上人报仇,然后再承受来自我父亲的威压逼迫。”
她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觉得有些凉了,便摇了摇头将其放在了一边,从始至终都不曾分给周氏一个眼角的视线,仿佛未曾看见过她站在自己身边。周氏刚刚说的话,也就对沈槐衣没有丝毫作用起来。
不过……
“你这是承认了?”周氏慢慢平息下来,也不管沈槐衣有没有看自己径直坐在了小姑娘的对面,眼睛里便是阴霾,“沈槐衣,你该知道徽城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警告过你千万别碰他,可是你非但不听就罢了,居然给试图以身试险,若你真要如此……可就千万别怪我对你不再如此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