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次回来待多久?”沈槐衣眨了眨眼,轻声说道,“您看见了吧,父亲和大哥。”
都在哪里。
“槐衣……”沈绥一愣,反应过来小姑娘话中的深意,只觉得鼻尖发酸,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没有说出来。
沈槐衣却不介意他如此,“计理大人带着二哥去了很多地方,对吗?”
大理寺的少卿计理,前世唯一一个愿意站出来告诉天下人,沈家人没有错的官员。
“是,我们去了姑苏,还去了扬州。”沈绥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母亲小时候经常给我们讲的那座水桥,我也去走了一遭。”
母亲,沈槐衣眸色一暗,道,“姨娘去世了。”
沈绥的亲生母亲周芹,死了。
“你做的,”沈绥不假思索便开了口,而后微微叹息,“槐衣如今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做什么事都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
周芹怎么也算是沈绥的生母,他反应这般平静到底还是让沈槐衣有些意外,她愣了愣,说道,“你不怪我吗?”
“那是她罪有应得,我提醒过姨娘很多次了。”沈绥说道,“自从去了大理寺之后,二哥见过了太多生死,少卿大人也教会了我很多道理。”
他这些天一直缺席,就是因为在跟着计理查案。
“教会了你很多道理,”沈槐衣抬眸看着她,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语气异常平静,“那么二哥,你觉得父亲和兄长的事,有没有什么蹊跷?”
九王府——
树影婆娑,小院里人影重叠。
常溟手上摩擦着一块儿五彩斑斓的小石头,眸色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
“王爷,就是这样。”行风低声说罢,退到一旁等候回话。
九王府里人人都看得出来王爷这两日情绪不佳,连如同兄弟存在的行风都不敢轻易打扰。
见到男人本就不算明亮的面色在听完行风的话后越发黑沉,一众奴仆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些。
九王爷号称阎王爷,可不是没有由来的。
“都处理干净了吗?”常溟开口,声音沉的可怕。
行风只点头,回道:“看见的人都清理干净了,不过属下后来让凤语楼的眼线守了许久,发现周商陆根本就没去他说的那个包厢。”
没去?常溟一挑眉,说道,“可是去了别的房间?”
“那天大雨倾盆,整个凤语楼包厢都被订全了,而且属下白天就让人守着观望了,一直不曾见周商陆出现。”行风说道,“他根本就没想过带周芹离开昭城。”
“周芹,棋子罢了,哪里值得他冒险。”常溟只是觉得可笑,目光已经凉的如水,“又或者说,周商陆是在示好。”
行风一愣,没明白男人话中的意思。
“他想拿周芹的命,换我放他一条生路,只怕最近朝廷和江湖越发紧张的气氛已经让周商陆闻到了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所以才这般急切的想要给自己找好退路,保全自身。”常溟道,颇有几分嘲弄,“只是他以为,一个周芹当真就能换他余生无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