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阑珊坊的人和我们不一样,如今倒是真的信了。”他叹了口气,认命的拍响了里间的门。
开门的是常溟,行风一看见他就觉得自己脊背生疼。
“知道了。”
行风刚刚说完,男人便沉声回道,而后转身,门关的迅速,险些撞上行风的鼻子。
因为沈槐衣有孕,常溟连夜收拾东西启程回昭城。路上偶然碰见江荼,没有在她身边看见方时奕。
“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沈槐衣怔了怔,小变态不见了?
“倒不是不见了,他去找给自己亲人报仇了。”江荼从怀里拿了一把小弯刀,放在了沈槐衣面前,“这把柳月刀就当我送给你女儿的生辰礼了。”
她们两个自从确定了对方都是从现世来的之后,关系是越发好了。
“若怀的不是女儿怎么办?”沈槐衣正准备拿刀,旁边的常溟就先一步拿起来,目光带着不赞同。
“小心些。”他叮嘱。
江荼简直没眼看,偏过头给乔翡喂吃的,“不准挑食。”
少年哼了声,收起来眼底的艳羡。什么时候,江荼才能……
“若是生了儿子,等你再生了女儿再将这刀给她就是了。”江荼颇有些不屑,“小男孩儿要什么礼物。”
乔翡连连点头,“小姑娘就是最好看的。”
关于乔翡沈槐衣了解的不算多,只不过这个少年每次看见江荼和她说话那颇有些不乐意和怨恨的眼神沈槐衣倒是记得清楚。她想了想,凑上去挽着江荼的手臂,软着嗓音撒娇,“那江荼,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来看我。”
“当然了。”江荼顺从的应下,她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沈槐衣可能是她和现世唯一的联系才对她亲近了一些,可是后来相处下来发现,这小姑娘又乖又懂事。
尽管现在说小姑娘已经不太合适了。
才十七岁不到,江荼想着想着就生气了,连带着对常溟都没有好眼色。
然后,一直到苔芗进门布菜,就看见江荼和常溟你瞪我我不搭理你,沈槐衣和乔翡你一句我两句的怼着,这个先眼红就跑到常溟怀里哼唧,然后江荼和常溟一起出去教训乔翡。
后来江荼见乔翡打不过了立马转移阵地和乔翡一起打常溟,沈槐衣倚着门,一会儿喊常溟加油一会儿喊江荼冲冲冲。
……就整个场面极其奇怪。
“王妃,用膳了。”苔芗叹了口气,扶着沈槐衣先往里面走,“这天凉,您要注意身子。”
“知道了,苔芗话最多了。”沈槐衣不以为意,想蹦两下却被苔芗按在了椅子上。
银硕离开后苔芗就回到了沈槐衣身边,相较于银硕,苔芗心思更加细腻,陪伴了沈槐衣许久,熟识她的一切小动作。
槿暮说,银硕的使命是保护沈槐衣的性命,而苔芗是护她余生周全。
但沈槐衣从始至终都很疑惑,没有人怀疑苔芗出现的不对劲,就好像,苔芗或者银硕原本就应该出现在她身边一样。
“这是曾经同我做交易的人在我这里买到的承诺,你安心用着便是。”
槿暮来过一回,她这般安慰着。
沈槐衣便不再过问。
至于那个同槿暮交易的人是谁……黑衣女子以手遮住袖口的木槿,勾唇轻声一笑,声音温凉:
“你的心愿实现了,如今,可否应当做出承诺的事情。”
从前妄图挣脱她束缚的木槿平息下来,枝叶慢慢散开,花朵盛放,清香似乎能透出来。
“织鹤,你的魂魄可就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