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茗等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西斜,那男人也没有再次出现。
旁的病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女人看到招牌向她走来似有异动,但很快又被旁边的丈夫拉走。
姜婉茗叹了口气,收了摊子。
摆摊看病第一天,收入:0。
她摆出这样狂妄的标牌,为的就是博人眼球,以她这副少年人的陌生面孔,普通摆摊看病有人来才怪。
街上那么多老字号医馆,谁来她一个不明身份的赤脚医生这儿看病?
若是打出离谱的标语,好歹能引人注意。疑难杂症的患者一般早就跑遍各家医馆,今日见到她这陌生大夫,又有看起来十分自信的标语,说不得就死马当活马医的来看病了。
且疑难杂症更可以大方收取诊金,普通小病一个病人几两银子,她得攒到猴年马月才能凑到两万白银,等她凑够黄花菜都凉了。
只可惜,她的标题党战略今天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
唯一的那个男人到底会不会来呢……
夜幕低垂,姜婉茗摇摇头,转身走人。
距离赌约结束,只剩两天了。
和谢槿云的赌约输了倒是小事,若是凑不够银子去拍那张琴,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回到王府,谢槿云照例问姜婉茗钱赚的怎么样,姜婉茗依旧嘴硬:“没问题!”
谢槿云脸上却露出了然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稳操胜券了。
第二天一早,姜婉茗又照例出去摆摊。
今天太阳正好,姜婉茗靠在椅子上,慵懒而无聊的等待着。
正当她无聊到开始数来往行人的数量时,一个灰扑扑的身影映入眼帘。
来了!
姜婉茗眼睛一亮,正是昨天那个斗笠中年人。
他推着个轮椅,上面坐着个脸色青灰,闭着眼睛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无力的歪斜在椅背上,身体用绳子绑在椅背上,姜婉茗观察他们,觉得不像虐待囚禁而更像是为了防止那病人掉下椅子才将他绑住。
这个年轻人连坐在椅子上的力气都没有吗?
灰衣中年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疲惫不堪的脸,眼中一片麻木无神。
他看向姜婉茗,指了指病人:“这活死人,你敢治吗?”
姜婉茗眼中放光,带着准备好迎接挑战的兴奋:“自然。病人什么情况,说说吧。”
“这是我的堂弟,他这样四肢瘫软,全身无力不能自己,已经足有一年了。”灰衣中年低声说着,“我也是大夫,但我师从名医行医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病症。”
“哦?你也是大夫,竟看不出问题?”姜婉茗挑眉质问。
灰衣中年人摇摇头,无力的说:“他外表无损,脉象更是平稳光滑,病发前也毫无异常。也不知道怎么着,忽就有一日瘫了下去,也用了些药,但都无甚用处,他的状态还是一天天恶化了。”
姜婉茗饶有兴致的从小摊背后绕了出来,细细观察这轮椅上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