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郊外的一户居民,他家六岁的孩子夜啼不止,怎么哄也哄不好,到了白天那孩子又变得畏光,成天缩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后来家里的大人也开始夜醒,白天见了光就浑身无力,甚至在大太阳下倒地昏厥,浑身抽搐。
又过了几日,走街串巷的货郎们发现,在上京城这样的家庭竟然不止一个两个。
都是从小儿夜啼、白日畏光开始,家里的顶梁柱,那些健壮的汉子们竟也都纷纷得了这“怪病”,莫名其妙跌倒在烈日下发起羊角风,嘴里还吐着白沫。
这怪事来的突然,不出半月,上京城东南西北竟都出了这“怪病”,一时间百姓之中人心惶惶。
谁也不知道这“怪病”下一个会来到谁家。
于是一条诡异的传言忽然从孩童们口中传了出来:
这怪事不是病,而且有冤魂作祟。
谣言愈演愈烈,百姓们担惊受怕,于是请了几个神婆出来做法。
只见那神婆哎呀哎呦跳起大神,眼睛一闭一睁,一个哆嗦连接天庭,然后得出结论:
是那些战死在白洛关的将士们死得冤枉,还有那战场上被坑杀的数千封阳俘虏,来找玉景人索命来了。
那几个神婆在上京城素有名望,百姓们对这结论深信不疑,一时之间民间议论纷纷,都说是那场战争杀伐过重,使得怨气冲天危害玉景。
矛头直指西征的统帅,谢槿云。
谢槿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书房看公文,申五近前给他递上消息,看完消息的谢槿云冷哼了一声。
谢槿云线条凌厉的俊脸上透着彻骨的寒意,此事究竟是什么人在捣鬼?
姜婉茗很快也听说了消息,急匆匆的跑来了书房,她看着谢槿云冒着寒气的脸就知道他也知道了这事。
姜婉茗捏了捏眉心走到桌前,看到桌上扔的那张纸条,捡起来一看,果然和她了解的情况差不多。
“这事到底是什么人传的,一场怪病而已,鬼神之说都冒出来了?”姜婉茗看完纸条,抬眼看向谢槿云。
谢槿云心中正恼火着,任谁豁出命去保家卫国,回来却反被指责为造了杀孽,心情都不会好受。
他冰冷的嗤笑了一声:“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不过是有心人想要算计我罢了,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作祟。”
姜婉茗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小说里虽没写过这段剧情,可那书里皇帝对谢槿云的态度却让她不得不担心。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开口:“这件事里面,会不会有皇帝的手笔?会不会是他想对你发难?”
谢槿云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会是他,我刚得胜归来没有多久,明目张胆加害于我没有这个必要。”
谢槿云说着眯了眯眼:“但他会不会顺着这件事借题发挥,就难说了。”
“我那好皇兄,可是忌惮我很久了。”谢槿云不屑的哼了一声,“自从立下累累战功,我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每日每夜都恨不得我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