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子见她语气柔和但态度强硬,还扯了官府做大旗,只好咬着牙恨恨的开了门。
姜婉茗带着余小花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重的臭味,那臭味铺天盖地,分不出哪里更轻哪里更重。
姜婉茗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回头看向余小花,只见她怯懦的脸上出现一丝害怕,姜婉茗凑到她耳边低声问她:“你能闻出哪里味道更重吗?”
余小花点了点头。
姜婉茗于是稍稍放了心,先不去管那臭味,跟着老婆子往屋里走。
进了屋子,姜婉茗发现这虽是大白天的,可屋内却是昏暗的一塌糊涂,所有的门窗都被砂纸盖住。
姜婉茗注意到屋里的几个男人,老婆子开门的时候,他们一见到光就下意识难耐的遮住了脸,像是一丝一毫的阳光都不能忍受一般。
几人刚一进了屋,老婆子就把门给关上了。
姜婉茗默默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屋里四个男人,神情委顿满脸凶悍。
余小花悄悄的拉住了她的袖口拽了拽,姜婉茗回头看她,发现她下巴微抬,示意那几个人身上有异。
姜婉茗不动声色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转头看向旁边一脸暴躁的老婆子:“刘婶,您家的病人都在这儿了吧?”
刘婶翻了个白眼,心里一阵烦躁与不安:“都在这儿了,你快给看看吧。”
姜婉茗觉得这些人态度都莫名其妙,从昨天的王家到今天的刘家,这些得了“怪病”的人家脾气都十分暴躁。
若是寻常人听说大夫主动上门来帮他们诊治,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十分高兴吗?
莫非封阳人弄的这怪东西还会让人脾气暴躁?
姜婉茗一边若有所思,一边上前为几人诊脉。
斜靠在沙发上的几个男人身上虽没酒味,可都一副醉醺醺、神志不清的样子,眉目之间几分暴躁几分蛮横。
姜婉茗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只见他反应极大的下意识甩开:“干什么!”
刘婶见他生气,连忙堆起满脸笑容凑过去,抱住那男人的头轻轻抚摸安抚道:“好柱子,别怕啊,这是来给你治病的大夫。”
“治什么病,我没病!”柱子粗硬的眉毛倒竖起来,张嘴就吼她。
刘婶却不生气,仍然满脸笑容的安慰:“柱子乖,瞧完病娘给你煮肉汤吃。”
名为柱子的男人这才又安静了下来,把手伸给姜婉茗。
姜婉茗旁观了这场母慈子不孝的好戏,感到极度的无语,这男人瞧着都三十来岁了,这母亲还像对着个小奶娃一样哄?
就离谱。
但吐槽归吐槽,正事要紧,姜婉茗还是耐下性子来为他把脉。
她半闭着眼,认真感受着男人的脉搏,但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接着她又给其余三人也把了脉,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