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尚未开始，不过接到邀请的各位大臣们已经携带着女眷夫人陆陆续续地到了。 虽是年关将至的寒冬腊月，可这莺莺雀雀的各家夫人倒是把这宫墙也衬托得有了几分春色，好不热闹。 刚在马车上补了装的柳嫦曦也已经在侍女地搀扶下下了马车，微微整理衣衫便被赵南川拉在了身旁，本还有些潮红的面色瞬间紧张。 既是紧张赵南川接下来可能会有的举动，也是紧张不远处热闹的人群。 望着不远处各家大臣和夫人们的人头攒动，柳嫦曦一时间还是不能适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即将到来的流言蜚语与窥探议论，一脸深呼吸的模样。 赵南川揽着她的腰，自然能感受到她的不自在与紧张，便转过头皱眉道：“怎么了？跟在爷身边，也觉得害怕？” “我，不是，有爷在，我不怕，只是我曾经，呼……我现在的身份怕是会给爷丢了面子……”刚来的一路上，赵南川已经跟她说了不少了，只是他说他的，一直被迫沉浸在情欲里的柳嫦曦根本一句话都没有听见去。 虽然赵南川在这方面的欲望非常强悍，但他之前多少还是会顾忌一些的，可今日他居然是在马车就…… 明明要她好生打扮，可他却…… 马车里如此狭窄的空间，柳嫦曦无处可躲，心生羞辱与惊恐，她知道刚刚里头的声音外头一定都听得见。 不然，刚刚那侍女进去帮忙的时候也不会是那样鄙夷不屑的眼神。 柳嫦曦心里觉得很是不堪，突然又被赵南川这么一问，只能一脸委屈示弱，这蹙眉叹气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呵呵……有我在，他们不敢多说什么，你只管同我一道便是了，走吧。”赵南川见状拍着柳嫦曦的手安抚道，然后便揽着她的腰往人群中去了…… “嘶……宗鲁王世子怎么带着她来了啊？”赵南川跟柳嫦曦看得见前头的人潮，前头的人潮自然也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虽然宗鲁王府出了大事，朝臣们为了避嫌各个都与宗鲁王府，与赵南川保持着距离。 但今日这是国宴，赵南川会出现在这里，大家并不奇怪。 只是，赵南川居然会带着柳嫦曦来赴宴，这就让不远处的一群朝臣跟各家夫人们有些讶异不已，忍不住小声嘀咕议论了起来。 “宗鲁王世子这是要做什么啊？这样的国宴，就算是不能带世子妃王氏来，也不该带着这么个无名无分的女人来啊！ 更何况她还曾经是上将的女人，这……是不是也忒不知道规矩了。” “就是啊，他是不知道今个上将也会来的嘛，带她来岂不是会闹得尴尬，这赵南川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嘶……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受了不小的刺激，毕竟阴家满门抄斩，宗鲁王又……也许……” “呵呵……怎么可能，他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又怎么会为那点事情受了刺激呢。 我可听说，当初就是赵南川为了自保才供出了宗鲁王的，而且宗鲁王的暴毙怕是也与他脱不了干系，他又怎么会因此受了刺激呢。” “不会吧？弑父？赵南川真有那么灭绝人性？”关于小半年前的那件事，也只有少数朝中大臣知道些内幕消息，多数大臣都还是被蒙在鼓里的，所以听到这个话，大家都一脸愕然…… 向来如此，大臣们讨论的是国家大事，朝廷秘辛，可各家夫人们讨论的则是更为隐晦与私密的事情。 而今日这柳嫦曦便是头一件的，毕竟她们也不是瞎子，这不就看着柳嫦曦一身盛装陪着宗鲁王世子赵南川正朝她们的方向而来嘛。 这议论便更是热闹了。 “哎，瞧见没有，那是柳家的那个姑娘吧？” “你说柳嫦曦啊？” “是啊，瞧着应该像是，不过许久未见了，我倒也瞧不真切啊。” “是她，虽然扮相华丽可也掩盖不住她的心虚，是她，就是柳嫦曦。” “你怎么就能这么确定啊？” “哎呦……你们没听说啊，这柳嫦曦前脚刚死了爹，后脚便就急不可耐地进了宗鲁王府，这会陪在赵南川身边的不是她还能有谁啊。”这夫人倒是一脸灼灼。 “我是听说了，不过……那事还真是真的？”有几位夫人一脸诧异。 “当然了，听说是柳嫦曦因为她父亲柳继之事差点伤了上将赵宗佻，所以被收押监牢，还是宗鲁王世子费了好大关系才把她弄出来的，现在可不得躲在宗鲁王府里了。”这夫人撇嘴，倒是一脸不屑。 “呦，那这么说外头的传言都是真的了，看来这柳嫦曦倒真有些狐媚子的本事了，我还小瞧了她呢。” “呵呵……何止是你啊，我们都小瞧她呢，只以为她一向清高孤傲，不屑于这人世间的凡尘俗物，没想到这下作起来也是没个底限的，哼，不过是假清高罢了。”这夫人满脸鄙夷，不住冷笑。 “王夫人，您这话……” “呵呵……难道不是嘛，在座的谁人不知这柳嫦曦原先什么身份啊？ 那可是上将赵宗佻身边唯一的女人呢，备受宠爱，差点就成了上将夫人的人，多少姑娘家羡慕呢。 可现在……呵呵……到底是那句老话说得好呢，人要知足要惜福，这不作就不会死。 瞧瞧，这便是吃着碗里还瞧着锅里的最好的报应了，十年了，到底是把上将赵宗佻对她的感情给磨没了，如今也只能找赵南川做依靠了。 服侍完叔叔，转身又勾引侄儿，柳嫦曦倒是好生手段啊。 哼，还以为她这种清高之人不屑与此呢，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她还不如我们这些俗人呢。” “可不是，这般事情换了任何一个正常姑娘家绝对做不出来，她居然还能恬不知耻地出现在这，倒是真不一般呦。” “可不是，不过这柳嫦曦倒也真是有点本事的，我可听说宗鲁王府上这世子妃王若妍跟王妃吴氏都是不好相与的，更何况我还听说她们与柳嫦曦之间多有嫌隙矛盾，这柳嫦曦居然还能进了宗鲁王府，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 “是啊，她若真是个简单的，咱们上将赵宗佻就不会跟她生分了。” “我瞧着也是，你看看，这才跟上将分开了没多久吧，便怀抱另投，还一副甜蜜模样，倒真是恬不知耻了！” “就是，就是，倒是可惜了咱们上将赵宗佻对她十年的用情至深了，薄情寡义！” “是啊，也就是仗着自己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不知廉耻吧，哼，果真没个家教！” “哎呦，瞧梁夫人您这话，当初柳继不就是教唆柳嫦曦她攀上上将这支高枝的嘛，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还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女儿来啊，啧啧……好在上将没在她手里吃大亏啊，不然，哼哼……” “嘶……你们说他们那些事外头都传成那样了，他们怎么还敢……还敢就这么来了，一副光明正大不要脸的样子，我倒真有些佩服他们的勇气了。” “嘶……是啊，哎，不对啊，我听我家老爷说，这一次的宴会上将也会来，你们说他们……哎呦……那倒是不会尴尬吧？” “呵呵……那肯定是会尴尬了，只不过是谁尴尬那可就不好说了。” “就是就是，上将跟柳嫦曦那可是十年的感情呢，再说了，之前就听说赵南川一直在跟上将赵宗佻之间强夺柳嫦曦，如今他如愿以偿了，怕是……” “来炫耀的？” “那可就不好说了。” “哎呦……这赵南川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可炫耀的啊，不就是个女人嘛，而且还是…… 唉……到底是纨绔子弟，爹都死了，他们宗鲁王节节溃败，他居然还有心思在女人身上炫耀，哎呦……要不得，要不得啊……”众位夫人们纷纷摇头撇嘴，甚至鄙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