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景不长。

忽有一日，他跟主上下了课回来，怎么找都找不见小自在了。

主上一急，眼睛红了。

主上这红眼睛是他打小就有的毛病，着急或是生气就会红眼睛。

从小主上不知道因此被多少人骂了怪物。

也正是这一次，恰逢江南水灾，继后借题发挥，说他们家主上乃是不详之人，怨气太重，暗中诅咒，才民不聊生。

记得清楚，当时朝廷里面有一半的大臣直接跟陛下谏言，说是要陛下处死主上。

当时陛下俨然也是一副认同的样子。

眼瞅着圣旨就要下来了，还是当年的镇国将军，也就是祖上的外祖。君家君老将军以命相胁，才堪堪留住了主上的性命。

君家满门忠烈，光是殉国的大小将军就是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当年陛下也是为了稳定民心，娶了镇国将军府的嫡女，也就是主上的母亲，哪位拼了命将主上生下来的先皇后。

只是可惜，盛极一时的君家那时候已然只剩下君老将军。

这位老人，已然白发人送走了多个黑发人了，再看到他效忠了一辈子的君主，竟然糊涂道要杀了跟原配发妻唯一的儿子，老爷子生生的给气病了。

拼了最后一口气，又交出了手中的兵权，才换得主上得以去西北军营。

彼时，君家已然无人继承，彻底没落了。

十五到现在都记得，主上眸子平静的很，没有看过那些他所谓的亲人一眼。

他在君老爷子坟前上了一炷香，最后回了一趟皇宫，寻找他的小自在。

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却在马上要出宫门的时候，见到了。

小自在被掉在房顶，脖子已经被勒掉了一半，舌头整个吐了出来，眼睛还睁着，身上被刀划了一道一道的，全是血迹。

肠子流出来了一半，血淋淋的…

偏生这样的它还没有死透，奄奄一息，还在看着他们...

十五记得，他自己当时只看一眼后，就再没敢看第二眼。

主上比他年纪还小两岁呢，却在愣神了一瞬之后，将小白猫拿了下来，眸子平静的缓缓扭断了小自在的脖子...

他跟着主上一起将小自在埋了，等再站起身的时候，主上的眸子已然红的像是包裹了火焰一般...

那一次，主上发狂了。

一路杀到了继后的宫里，好在先皇后留下的君家暗卫，及时将主上打晕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从前他只是生气的时候，眸色有变，可自那之后，他每一次眸色变化的时候便会发狂杀人。

再后来，他便也见不得这些个带毛的小东西了。

想起了些许往事，十五心里堵的慌，又怕主上看见猫咪想起小自在会发狂，当下脚步更快些想要快点出去。

“等等！”

忽然听了楚离渊的声音，十五略有些许诧异地回过头来：“主上，您还有吩咐？”

楚离渊眼神在猫咪身上转了一圈：“府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十五脸上也露出了困惑：“咱们府上方圆几里几乎没有活物了，这猫也真的是奇了，怎么还跑到了您的屋子里呢？”

主上向来比较讨厌带毛的东西，相信这府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吧...

想来该是人为的！

这般想着，忽然十五眸子一动：“主上，今日也就是三小姐来过，这小东西，该不会是三小姐想要送给您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