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十安的脸受损,她性子越来越不好。
慢慢的,祖孙情也就淡了。
再加上老夫人不喜欢沈氏,时常控制不住的骂沈氏,十安渐渐的也就不同老太太亲近了。
而今,想起那个乖乖巧巧的小囡囡,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嫁人了,而且还前途未卜,她这心里面愈发的不舒坦。
孙女嫁的不好是一回事儿,可是这般出嫁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这两日才跟这孙女感情又好了一些,虽然孙女不大会说话,但是也知道孝敬自己,还给自己端茶了呢。
老太太这般想着,忽而到跟前抓起了十安的手,将自己头上的那一根发簪拿了下来,放在了十安手上。
“这是跟了我大半辈子的老物件,你别嫌弃它不好看,它陪着我过了最辛苦的时日。
它锋利,又不起眼,带着吧。”
十安定神望去,这个簪子素净的很,看得出来,真的带了很多年了,不知是什么材质,如今隐隐有些发黑,却带着一股子古朴的美。
更让十安觉得惊奇的,是她奶奶的话。
奶奶说这个簪子锋利,是她想的那样吗?
发簪…其实对于古代的女人来说,还有另外一种含义。
危急时刻,它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或者,用它刺向旁人,或者…刺向自己。
十安对上自己奶奶有些浑浊的眸子,一时之间,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她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些别的来,只道了一句:“好。”
而后乖巧的将那簪子插在了自己的头上。
王氏撇了撇嘴,心说那个破簪子还往出送,偏还有一个人愿意往头上带!
自家老太太也是奇了怪了,一大把年纪了,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也不说弄些华美的首饰。
这个破簪子,好像自打她进府,就看见她戴在头上。
只是紧接着她便没工夫去看那簪子了,因为去取银票的小厮已经回来了。
王氏一见这情形,眉头一皱,上前对着林相福身:“父亲,昨日说好分家,这公中的银子,可都是要对半分的。
您现在拿了两万两给十安,是不是对我们有些不公平啊?”
林相本不欲搭理她这大儿媳妇,谁知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这火气也上来了:“我还没死呢!
这银子,我给你们,是你们的!
我不给,那就是我的,我想要给谁就给谁,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否则,说不定我老头子心情不好,让你门净身出户!”
林相本来心情就没好到哪儿去。
这一番,很有可能将自家孙女搭进去,。
偏偏,他位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如今正是挫败的时候,这个儿媳竟还来挑衅于他,怎有不怒的道理?
这般说着,直接将银票塞到了十安的怀里:“你收着!”
这下,王氏不敢说话了。
林念安见这情形,立即上前福身行礼:“祖父,您要注意您的身子,可千万别气坏了。
念安替娘给您认错。
娘亲她说错话了,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您别动她见识。
她无非是替咱们府上这大大小小百十号人担心。
毕竟咱们的日子过得拮据。
相比较,小十的零花钱说不定都比您的多呢。
您这些银子小十她应该不在意的。
记得,婶母给小十做一套衣裳,都要万两银子的。”
这话一出,林相的脸色变了变。
倒是想起来了,他那个亲家有钱的很!
估计真的不会在意自己这两万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