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阙皇宫,紫宸殿。
“朕派了近卫去查探,最终查到了顺化郡王的头上,这事你怎么看?”嘉顺帝与太子议完了事,遂问道。
顺化郡王乃是嘉顺帝最小的弟弟,当年因年纪小并未卷入王位争斗,可如今竟平白来了这么一下,实在叫人有许多疑窦。
“不瞒父皇,儿臣并不相信此事乃是十九叔所为。”虽说此前线索断了,但太子隐隐有了些猜测。
“恩,”嘉顺帝沉吟了一下,“说说你的理由。”
“先不说十九叔当年自请去了封地顺化,安安分分了许多年,若儿臣是十九叔,此番做法必定是想要离间儿臣与大皇兄,最终导致皇室不宁,可若要皇室不宁,之前议储之时才是最好的时机,如今储位已定下一载有余,此时再来使离间之计,未免荒唐。依儿臣看来,倒像是计划到中途被人给截断了,才找了一个替罪羊。”
嘉顺帝颔首,眼神发冷,“说到底还是当年的事情太过惨烈,如今天下个个都觉着,但凡牵涉到了你叔叔们的事情,朕就必定会赶尽杀绝,也会因此怪罪你十九叔,幕后之人便轻轻巧巧脱了身了。”
当年夺帝位,许多亲王参与其中,死得死流放的流放,如今太子的叔叔里面也仅余几位仍然养尊处优。
“放出如此谣言之时还能隐匿的极好,临了还能推出他人来顶醉,这样的人,在大邕可找不出几个来。”嘉顺帝最恨的就是有人在私底下做这些动作,这可是皇室的根本,岂容他人冒犯!亏得两兄弟感情深厚,若换了太子是旁人,只怕此事还真不好处理。
嘉顺帝不由感叹姚皇后教子有道。
见太子皱着眉头在思索,他缓声道:“这事慢慢查,你先回去吧,好好休养几日。”
他前几日身子不大好,如今身子养得好了些,还是想自己亲自上手政事,不然总归放不下。
倒不是疑心太子怎样,纯粹是做了这么许多年的皇帝,这些政事哪是说能放下便放下的,心中总是惦念得慌。
太子躬了躬身,“是,儿臣告退,请父皇千万仔细身子。”
儿子的关心让嘉顺帝很是受用,他笑着摆了摆手,“朕知晓了,你去吧。”
见着太子出了正殿,嘉顺帝想了想,唇角微扬,抬脚往椒房宫去。
回了东宫,太子去了趟灼华宫看望嫡子。
太子妃还在坐月子中,轻易出不得内殿,太子也没想着往内殿里去,只去了偏殿暖阁瞧大皇孙唐显之。
大皇孙如今还小得很,正是正安安静静睡觉。
“大皇孙如何?”婴儿小时最怕出什么毛病,太子看向一旁的乳母。
乳母忙躬了躬身:“禀殿下,大皇孙一切皆好,只是微微有些气虚,不过段医丞说,没什么大碍。”
太子颔首,“段医丞的医术,一向极好。”
刚出生的婴孩许多皆有气虚之状,但不是什么大碍,防着便也是了。
看完了大皇孙,太子便抬脚离了灼华宫,朝蒹葭宫去。
萧凝挽正叫人抬了一株半米高的珊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