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坐下了,众人这才款款落座。
他环顾了下四周的置办,很是满意颔首道:“萧良娣这筵席办得不错。”
萧凝挽柔声笑道:“沈司正办事得力,众姐妹也跟着出了力的,不然,妾哪里能做到这样。”
“萧良娣谦虚了,咱们也就是跟着出出主意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若不是殿下恩准在群芳夜宴过除夕夜,哪里能这般尽善尽美。”何良娣一改之前气盛的模样,很是温柔可人。
李承徽听得这话,暗骂何良娣往自己脸上贴金。
萧良娣着实是谦虚,可你却着实不要脸!
萧良娣为了众妃妾能吃好喝好,特地找人询问了各自爱吃的吃食,爱听的琴曲戏曲,怎么到你嘴中倒是成了你帮着萧良娣出点子了?
太子看向萧凝挽,面容更柔和了些,“萧良娣将此事办得极好,本宫总要赏你点什么才好。”
何良娣听了此话,脸都要笑僵了。
这萧凝挽可真是会算账!累死累活的活计交给沈亦临办了,自个儿白白得了赞赏不说,殿下竟还要给她赏赐!
萧凝挽不用看也知晓何氏此刻地嘴脸,她起身屈了屈膝,“分内之事罢了,当不得殿下如此,若殿下真要赏赐,今儿正好是除夕,不如殿下赏众姐妹一些物件,也当个念想才好。”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本宫哪有不给的道理,”太子看向一旁,“李忠玉。”
“奴婢在。”李忠玉忙笑呵呵地站出来。
“把东西都呈上来。”
“是。”李忠玉喜滋滋应了,朝殿外挥了挥手。
一群侍女依次端着木案进来了,各自停在几位小主子跟前。
众人一瞧面前木案上的东西,都不由心中一喜。
不说旁的了,就连位份最低的李承徽面前,都有两匹河南洛州的方纹绫及两匹极上佳的吴绢,更别提几位良娣良媛的了。
两位良媛拿的是一样的,两匹镜花绫及四匹吴绢。
何良娣则更胜一筹,除去绢绫各两匹,此外还有两匹青罗及一面玉质梳背。
罗是比绫面料更轻软舒适些的布料,质地轻薄,丝缕纤细,纱孔通风透凉,夏季里头同来做衣裳,不仅贵气,也极其舒适。
那梳背更是成色极好,寻常贵族女子那是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戴上一面了。
何良娣直乐得合不拢嘴。
高兴完过后,她又下意识瞧了眼萧凝挽面前的物件。
萧凝挽跟前跪了四个侍女,分别端了四匹吴绢、四匹镜花绫、四匹青罗,另还有一个侍女呈着的木案里头放着的,乃是一支金累丝海棠海棠步摇。
何良娣这一看,顿时觉着面前的赏赐都不够看了。
这玉梳背,还没此前殿下赏给萧凝挽那面好,更别提那金步摇了。
“殿下还真是偏爱萧良娣,这样好的步摇,倒是极配萧良娣呢。”何氏笑意盈盈,心中却是酸意直冒。
其他几人也齐齐看向萧良娣跟前的东西,一时间,个个都羡慕不已。
太子瞧了眼何良娣,“此前你也曾管照过事情,也不曾赏赐你东西,那玉梳背正是奖赏你的。”
一听这话,何良娣喜意又上来了,忙道:“多谢殿下,那些都是妾应当做的。”
太子不再看她,对着众人道:“萧良娣虽不求什么,但她特地为了你们置办了这席面,很是辛劳。”
这话便是解释了为何给萧良娣的赏赐如此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