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经瞧着是件力气活,但也需知祈福所用的经书却不是谁都有资格抄的。
那是要拿去三清大殿供奉以求大邕百姓康健无忧的经书,非得是太后皇后看重的,身份又尊贵的人才行。
往常祈福便都是由太后小抄一卷,皇后抄小半,泰半则留给太子妃。
如今没了太子妃,好些便都要皇后亲自来,如今这差事却落到了萧凝挽身上,叫她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姚皇后笑着说道:“本宫说你抄得,你便抄得。”
皇后这话说得可谓是霸气极了。
“萧良娣可别推辞了,娘娘这几日手都抄得磨破了皮。”许德妃劝道。
萧凝挽这才应下来,“妾必当诚心抄些经卷。”
“好孩子。”姚皇后浅浅一笑。
翌日,玄冥真人亲自主持祈福礼,姚皇后领着众内外命妇于三清大殿上香祷告。
祷告毕,女官奉来了手抄经卷,正要递给玄冥真人,排在前列的刘贵妃却突然出声了,“这经卷瞧着有些异样。”
众人惊愕,姚皇后面上端着笑,“刘贵妃以为是何异样?”
刘贵妃瞧着那经卷上的字迹,心里冷哼:皇后不是向来最受人爱戴,说什么一心为民吗?如今抄经卷这样的事竟也让旁人代劳,她可要好好瞧瞧,这回皇后还能如何狡辩。
“祈福所用手抄经卷向来是由大邕顶尊贵之人所写,太后娘娘凤体欠安,这经卷便是由皇后娘娘独自抄的,可臣妾怎么瞧着那上边竟有两种字迹呢?”
排在前列的命妇们可看得清楚,这才惊觉那经卷竟真不是一人所抄录。
可这两样字迹虽各有长处,字样却是相差的,极容易便能瞧出不妥来,姚皇后当真会办如此不谨慎的事来吗?
只见姚皇后微微一笑,“刘贵妃都说了,是两样字迹,那这有一样,便不是本宫抄的。”
“是吗?”刘贵妃冷笑,“抄经乃是大事,不知皇后娘娘找了何人代劳?若是叫那些身份低微的人来抄了,扰了大邕的运势,这个罪责不知那人又是否承担得起?”
这一句可是阴狠至极,河南如今处处险阻,一旦河南除了差错,按刘贵妃的说法,岂不是都要归咎于那一人。
姚皇后极是平静,道:“祈福是为大邕百姓,贵在心诚,此次能为大邕祈到福运自然是好,若祈不来福运难道便是咱们这些祈福之人之错?刘贵妃如此说,未免有失偏颇,再者……”
她话音一转,正色道:“由谁抄经自是本宫亲眼过目过,刘贵妃是对本宫的懿令有何不满?”
这话说得刘贵妃面红耳赤,那是气的。
皇后就会拿身份压她!
她心里很是气愤,面上却只得讪讪道:“臣妾不敢。”
姚皇后缓缓一笑,“刘贵妃向来最是懂规矩了。”
这话更叫刘贵妃气恼,既然击不中皇后,她却是定要看看那抄经之人是谁的。
“只是抄经一事事大,臣妾确也想知晓是哪位贵人如此位尊心诚,竟得皇后娘娘允准抄经书供奉上来。”
姚皇后笑了笑,她一开始叫萧良娣抄经便是有打算的,自然不会死死掩藏着她。
“抄经之人乃是萧良娣,如今大殿之内,再没比萧良娣更有资格抄这些经书的了。”姚皇后扬声道。
“萧良娣?”刘贵妃一脸不屑,“是哪位萧良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