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左侧第三位的是徐昭训,后边跟着鲁奉仪、陈奉仪等人。
而姚良媛那边,次座是伊良媛,往后才是许昭训和孙奉仪。
徐昭训今日是和伊良媛同时到的,彼时许昭训等人还未来,她便一撩裙摆,坐在了原本该许昭训做的位子上。
前边的人不愿计较,位份矮些的人,倒也没人敢说她什么,许昭训来见了,也是一句不吭,坐到了右侧第三位,不愿在蒹葭宫与她计较,平白招致萧良娣的厌恶,如此一来,却算是比徐昭训的位次低了些。
徐昭训见此以为许昭训不敢得罪她,坐在位子上更是得意了。
都是侍过寝的人,但人与人总有分别的,殿下必然喜欢我多一些,如今除服了,殿下必定会去若英阁的。
许昭训见徐昭训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屑。
这样爱出头,只怕你还未熬到得到殿下的宠爱,便被人处理干净了。
她下意识看向上首萧良娣的位置,心里有些畏惧。
顿时埋下了头,不再乱看。
没过多久,珠帘晃动。
萧凝挽抱着卧雪缓步而出。
众人起身,依着位份给她行程度不同的福身礼,唯有同级的何良娣,只起身微微点头便是了。
萧凝挽浅浅一笑,“都坐吧。”
她抱着卧雪,在上首落了座,众人才依次坐了。
“萧良娣也是好心情,整日不是抱着猫儿便是狗儿,也不怕脏了这殿。”何良娣首先出声,明里暗里地讽刺萧凝挽。
萧凝挽眼神轻轻飘了过去,淡淡浅笑,“万物皆有灵性,何良娣来蒹葭宫,我也从来都是欢迎的,只是从来只听客随主便,不想到了何良娣这里,却是生生反过来了。”
潜意思便是:你何良娣来了蒹葭宫也会脏了蒹葭宫,我不也从未嫌弃?你是客人,来了我宫里,却还对我宫里指手画脚。
暗讽何良娣不懂宾客之礼。
何良娣脸色僵了僵,继而笑道:“萧良娣只听说过客随主便,本良娣却还听得主随客便,众位姐妹不顾严寒来蒹葭宫,却还得不到萧良娣的体恤,若一味按着萧良娣所安排的来,岂不委屈了众位姐妹?”
萧凝挽听着话渐渐笑了,“宾客识礼,知进退,有分寸,主人家又怎么刻薄待之?”
何良娣如何听不出萧凝挽弦外之音,这是拐着弯说她不懂宾客之礼呢!
她自知说不过萧凝挽,轻哼一声,“萧良娣真是巧舌如簧!”撇过头去。
萧凝挽知她无话以对才这般说,微微一笑,“何良娣谬赞,愧不敢当。”
她微笑着依次看过底下的妃妾,询问座次远些的鲁奉仪,“鲁妹妹已经怀胎八月了,如今月份渐大,可要好好养着,若有何不妥,定要及时来告知。”
鲁奉仪撑着腰身,侍女左右将她扶起,她略略福了身,笑道:“良娣挂心了,婢妾一切都好。”
“那就是好的。”萧凝挽微微笑了,忙叫侍女们伺候鲁奉仪好生安坐。
大概此时也就萧凝挽心平气和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