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御史大夫的厉害之处了,只怕是许了他那妻室好处。
说白了,何家嫡子纨绔得紧,日后若要富贵,自然是要继承父业或者就是兄长的基业……
何德妃日后倒是可以为他挣个爵位当当,可勋爵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得很,如今德妃不得陛下喜爱,御史大夫少不得做两手打算,这打算里头,自然是将何止给算计了进去。
“还有更精彩的呢,”李婕妤笑了笑,看着两人,“前儿个德妃还亲自传了口谕回去,要那女子知道好歹,自个儿离开何止回边关去,那女子也是个刚烈的,立时便把这事传扬了出去,跪在何家门口哭诉不已几欲自杀,引得众人围观。”
萧凝挽听到此,不由心里好笑。
从前从未听何德妃说起自己还有个庶出哥哥,何止回京后,倒是常听闻他喊哥哥,如此说来,只怕从前关系并不好。
何止摆明了不想休妻,她却一道口谕下来,难怪那女子要寻死觅活了。
“做得好!边关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自己夫君熬出头了,何家却如此做,要是我,我才不愿意呢!”鲁美人说话刚直,却很在理。
萧凝挽不由侧目心想,这鲁家到底是怎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来。
大邕虽女子思想开阔些,却极少能如那女子一般,为着自己的幸福刚烈不屈抛头露面,鲁美人能赞同那女子做法,想来从小也是个被娇养的。
李婕妤也是很佩服那女子,这样的胆识,她是万万没有的。
晚间,景和帝批完了折子,便来泽兰宫寻萧凝挽说话了。
“瞧着你今日高兴得很,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景和帝问。
萧凝挽笑了笑,“乃是何家的事,臣妾也是只略知一二。”
“何家?”景和帝想了想,“你且说一说。”
萧凝挽便如实说了,没加任何私人情感进去。
最后才道:“那女子也是个要强的,远离家乡来到京城,也是不容易。”她轻叹,眼里有悲悯之色。
景和帝心道:挽儿果真善良得紧。
旋即想到德妃竟还插手此事,不由皱紧了眉头,很是不悦。
“德妃行事越发刻薄了!”
新帝的后妃传去的口谕,外界只怕还以为是他的意思,可想而知威慑之大,那女子若不是个有主见的,只怕就要因此没了命了。
“德妃……许是那女子家世微末了些,唉,也是个可怜人。”萧凝挽垂着眉眼,很是不忍。
“那女子再如何,也算得上是她的兄嫂。”尤其德妃此举传出去给外界一个不好的信号,景和帝能高兴才怪了。
翌日大朝,新帝当中呵责御史大夫治家不严,众人还以为景和帝是为着那女子要死要活的事不满呢,午后中郎将何止就被召进了紫宸殿。
没有人知晓景和帝与何止谈了什么,只知晓,何止出紫宸殿时脸上尽是喜色,手里还捧着景和帝亲赐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