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梁秋。”德妃面如死灰看向她,“本宫当不了皇后了。”
梁秋看着她眼眶渐渐泛红,泪水不断打转的模样,心中心疼得紧,“娘娘不怕,咱们做不成皇后,亦是德妃,没人能越过你去。”
德妃摇摇头,泪如雨下,“哪里能一样,皇后是是大邕的国母,德妃,说得再好听也只是一个妾罢了,本宫,做不成陛下的正妻了。”
那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其耀眼繁华,可如今陛下厌弃了她,她是再也不得陛下喜爱了。
“娘娘别这么想,您才二十二,大好的年华,不愁日后陛下不会回心转意的。”梁秋是生怕她想不开,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是啊,我才二十二。”她喃喃自语,“本宫才二十二,便被陛下厌弃,这日后,漫长的宫中生活,可要怎么消磨……”她目光逐渐涣散。
梁秋想再劝劝她,可见这她这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模样,终究不好再说,只搀着她起了身,将她扶到软榻上坐着。
这边景和帝阴沉着脸便到了泽兰宫外头,站在宫门口想了想,又缓了缓神色,才踏足进去。
可萧凝挽何等眼尖,一眼便瞧出了他心情不好。
“陛下怎么了?”她柔声轻语,“眉头都皱紧了。”
她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景和帝轻叹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坐下。
“我今日去了德昭宫,德妃言语很是不妥,我罚了她禁足。”他没说她具体说了什么话,萧凝挽何其聪慧,怎会不知道后宫纷扰大多都来源于她。
“陛下自打去岁七月去了河南到如今,极少去旁的宫室里,难免德妃娘娘会心气不顺,陛下也别太严厉了。”若是景和帝一碗水端平德妃倒还不至于生气,只是他偏宠一人,恰好这人还没她的位份高,她心中自然更为不满。
见她还在为德妃辩解,景和帝轻叹一声,朕的挽儿,何其善意。
“其实真说起来,也是臣妾的不是,陛下常常歇在泽兰宫,也难怪后宫其他嫔妃们心中不高兴了,臣妾身子不好,只怕未必能为陛下诞下一位孩子,陛下也该多去别处走走。也叫前朝大臣们能够安心。”她说道。
景和帝瞧着她的强挤的笑靥,只觉心中心疼得紧。
“不许胡说,宋医令都说了,你的身子如今养好了,等机缘到了,孩子定会有的。你如今要做的,便是每日高高兴兴的,养好心情便是了。”他认真正色说道。
她抬头,满眼里便都是他的模样。
“嗯,臣妾听陛下的。”
次日,景和帝晨起同她用了早膳才去了早朝。
今日是小朝会,没有平时那般忙碌,去晚些也是无妨的。
到了紫宸殿,相阁大臣便已经在等着了。
商议完政事,大臣们退出去了,中书令钱钦却是又折返了回来。
“钱卿可还有事?”
钱钦抖了抖肥胖的身子,朝着景和帝躬了躬身,才开了口。